紅包雨更加密集。
于是大家開始各顯神通,祝福語不重樣地飄在屏幕上面。
謝浮興味地笑了笑,笑自己,他現在開始在乎這些庸俗膚淺的東西了。
陳子輕沒問謝浮發紅包的事情,是同學私他,他才知道謝浮發紅包背後的内容。
同學:我們為了你未婚夫的紅包,下載軟件自動生成祝福語,你敢信。
陳子輕:……
同學:祝福語發得越多,你未婚夫的紅包就越多。
陳子輕在被窩裡回信息:你搶了多少?
同學:年後我的手機跟電腦都能換新的,多少你看着算。
陳子輕:這麼多啊。
同學:你未婚夫是菩薩下凡。
陳子輕抽了下嘴角,回他一句:不說了,我睡了,恭喜你要換新手機新電腦了。
他把手機放枕邊,轉身去找謝浮,摸索着将人抱在懷裡。
鎖骨一痛,咬他的人沒醒,咬了他就對他埋脖子,挺越的鼻尖貼着他脈絡,氣息又濕又熱。
不知是幾點鐘,陳子輕懷裡空了,他摸摸旁邊,謝浮人呢,怎麼不在床上。
陳子輕找到床後遙控開燈,慘白燈光刺入他眼裡,他莫名不安心跳不穩,鞋都顧不上穿就在卧室附帶的幾個房間找了起來。
謝浮蜷縮在衛生間的門後角落。
陳子輕慌張地跑過去,蹲下來檢查他的情況:“謝浮,你醒醒,謝浮!”
少年的臉孔和唇色都泛着死灰,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冰的。
陳子輕胡亂地握住他雙手不停搓動,蹭他臉頰,親他嘴唇,嘗到了苦得要命的味道。
就在陳子輕愣怔之際,他的嘴縫被濡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少年阖在一起的眼簾緩慢顫動,纖長眼睫下的扇影抖出驚心動魄的頻率,讓人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動他的死而複生。
陳子輕用嘴型喊:“謝浮。”
“會說話?”謝浮低不可聞,“還以為是幻象。”
陳子輕沒聽清後半句:“你怎麼……我親你的時候好苦,你……”
謝浮抵着牆壁坐起來,發出虛弱的喘息:“胃不舒服,吐了點。”
“你男人吐過以後漱過口了。”他捏愛人的臉,吻開那張恐慌地喊過他名字的嘴,“苦味隻是殘留。”
陳子輕被他口腔裡混着薄荷味的苦澀沖擊到了,有些暈,說話聲發緊:“胃怎麼不舒服了,你晚上也沒吃什麼……”
後面的話沒了。
一個藥瓶映入他眼底,被謝浮的睡衣遮了大半。
陳子輕要去拿藥瓶,謝浮伸手阻攔,卻被他搶先一步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