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9頁)

沒事做的兩個少年聽見了,沒開口。

謝母被丈夫摟着去兒子旁邊坐下來,她望着手術室的門,眼底不知閃過什麼。

謝父把她腳上穿反的鞋換回來,接着就拿出手機給孟家家主發信息。

真夠不消停的。

謝母不解地喃喃:“這個時間小顧不是在睡覺嗎,好好的怎麼會受傷進醫院……”

遲簾悶啞的聲音傳來:“是我的錯。”

謝母萬分驚訝地說:“啊,是阿簾的錯啊。”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她的表情,就會毛骨悚然地感覺她下一刻要說“那你怎麼不去死啊”。

隻可惜在場的人都沒看她一眼。

“阿簾,是不是你來找我家謝浮打遊戲,你們三個一起玩,你跟小顧發生了後角?”謝母自我否定,“不應該啊,小顧那孩子脾氣不知道多好,情緒也很穩定。”

遲簾還不夠寬闊堅韌的肩膀輕微顫動,阿姨的最後一小段等于一把利刃刺進他心髒,他做不到情緒管理,火氣上頭就會失去理智。

謝母又要詢問,謝父打斷她說:“小孩之間的事,讓他們自行解決。”

“行吧。”謝母疲憊地歎息,

“這麼晚了,

哎。”

尾音在半空飄着,她就朝兒子的另一個發小來一句:“易燃,你怎麼也在這裡?”

季易燃沒有反應。

謝母搖搖頭:“瞧着怎麼像是丢了魂。”

謝父眼神制止,謝母不再明知故問,她把包放在腿上,意味不明地冷哼了聲,三家沒一家幸免的。

但顧知之是她謝家鄭重訂過婚的準兒媳,另外兩家可接受不了他跟自己兒子在一起,隻有他們家能做到這一點。

不多時,孟一堃出現在走廊,他刷朋友圈刷到發小們在他家醫院,迅速趕了過來。

路上他已經和家裡打了招呼,醫院會調動這個時候能調動的所有資源,隻要顧知之有個什麼突發情況,那些資源都能第一時間給他用上。

孟一堃粗喘着打量三個發小,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

顧知之的血。

孟一堃從來沒像這一刻感受到顧知之和他的三個發小之間的強烈宿命感,他們好像都是寄生在顧知之體内的某種菌類,沒有顧知之提供養分就不能活下去。

謝浮的精神狀态明顯不對勁,季易燃的精神狀态隐約也不太正常,隻有遮住腦袋的遲簾周身氣息是正常人範疇。

于是孟一堃匆匆和謝家兩位家長打了招呼,拉着遲簾去拐角問情況。

得知是遲簾去謝家找顧知之談話沒談好,一怒之下失手砸了花瓶,孟一堃啞口無言,他這個發小可以說是把“事與願違”表達得淋漓盡緻。

遲簾眼眶脹痛:“他流血的時候,我腦子都懵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遲簾的臉上爬滿痛苦,“我砸遠點就不會讓碎片崩到他了,還是頭那個地方。”

孟一堃拍了拍他沒血迹的那邊肩膀:“這隻是個意外,事情已經發生了,别太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