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愣了一瞬。
“你要是早點叫我,那我就能早點醒來了。”陳子輕歎了口氣,“隻有你叫我,我才能醒過來。”
謝浮揶揄:“原來我老婆是睡美人,需要國王的吻。”
陳子輕聞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沉香,不自覺地深深呼吸:“……是王子的吻吧。”
謝浮整個人的狀态似乎沒變化,實際已然褪去陰暗粘稠的黴物,做回幹幹淨淨的少年人。
“這裡沒有國王,也沒有王子,隻有一個怕被老婆抛棄的瘋子。”他笑着思慮,“瘋子的吻,要嗎。”
陳子輕看着他,點點頭:“要。”
謝浮從椅子上起來,手撐在床沿靠近,偏頭吻他的嘴。
正浪漫的時候,陳子輕很現實地抓住謝浮的衣服:“我躺了一天了,嘴巴裡很苦,你别進來,就在外面親親。”
謝浮挑眉:“你吐過。”
陳子輕慌張地捂住嘴巴:“那就更不能讓你進來了!”
謝浮無所謂地想要繼續和他接吻。
陳子輕臉色一變,不舒服地說:“我想吐。”
謝浮立刻把他抱去衛生間,在他吐的時候拍他後背。
陳子輕在天旋地轉中吐得稀裡嘩啦,謝浮情緒起伏過大,也嘔吐了起來,他的胃裡吐不出東西了就嘔酸水。
兩個人都吐。
進來的護士見到這場面,默默給他們冠上了患難夫夫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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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靈魂和身體都要睡了。
陳子輕渾身軟綿綿地躺着,謝浮側身貼在他身邊,腦袋埋在他脖子裡,整個人披着一層虛弱憔悴的氣息。
謝浮像是比他傷得重多了,有看得見的外傷,也有看不見的内傷。
陳子輕小心地把扣在他腰上的手拎起來,放在胸口,一節節地摸清晰而纖細的指骨,原本的白皙皮肉|紅||腫滲血絲,看着都疼。
摸着摸着,陳子輕就把這隻手拿到嘴邊,淺淺地啄了兩下。
正當陳子輕想把手放回他腰上的時候,耳朵邊響起一聲輕笑,他扭臉就被謝浮用另一隻手撥開病服領口,有熱氣落在他的紋身上面,再是細細密密的濕痕。
謝浮滿意地看着濕淋淋的紋身:“你親你男人的手,怎麼還這麼偷偷摸摸。”
他叼住愛人鎖骨,笑得眼睛彎出深情又溫柔的弧度:“你該光明正大的親,這是你的。”
陳子輕從善如流:“那我以後光明正大點。”
謝浮還是笑,那一聲一聲的笑聲從他的胸腔裡震出來,帶着緊挨着愛人的颀長身子都在顫。
陳子輕看出謝浮是真的高興,就放松地和他躺在一起,那會兒把卧室的手機弄掉在地上,花了他整整兩萬積分。
沒有任何難度的事情,收費那麼貴,怎麼感覺宿主的積分通貨膨脹了呢。
“我受傷昏迷的這段時間,你怎麼把自己的手弄成了這樣子,還有你的氣色好差,是不是都沒怎麼休息。”陳子輕喊倦乏的少年,“謝浮,我以為我愛的,你都會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