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反應慢半拍地掏出手機查看信息:“小顧醒了嗎?醫院那邊沒有通知我跟你爸……”
“他通知我了。”謝浮的步子邁得很大。
謝母眼瞅着樓梯口傳來下樓聲,她哆哆哆嗦地給二樓的丈夫打電話:“謝長治,兒子瘋了,他瘋了!”
謝父說:“他不是一直瘋着嗎?”
謝母坐回去:“也是。”
下一瞬她又一驚一乍地站起身:“兒子去醫院接小顧了!”
“他的接,是不是要帶小顧一起走?”謝母慌了神,“不行,我得叫人攔住他,我自己去。”
謝母跑到樓下,她想阻攔,卻在看清兒子面上的笑意後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地說:“你真的是去接小顧的啊?”
“嗯。”謝浮在玄關換鞋。
“這麼晚了,明天不行嗎?”謝母說。
“不行,你兒媳一個人害怕,要你兒子去陪他。”謝浮走出大門,身形頓了下,說,“媽,你把家裡的整套防衛系統清一下,觊觎你兒媳的,一個都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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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四十五分,謝浮推開病房的門,他邁着輕快愉悅的步伐走進去,他的愛人并沒有如他所願的在等他,埋怨他怎麼到現在才來。
愛人還在病床上躺着,一副随時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樣子。
謝浮每多看一眼就加深一點他渺小無能的認知,所以他才回去,把自己關在卧室。謝浮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
人在生死輪回面前不堪一擊。
謝浮拎着椅子到病床邊坐下來,他握住愛人的手放在唇間:“我帶着你愛的謝浮來看你了。”
“你的謝浮沒有受傷,沒有在不經過你同意的前提下找你前男友讨回你流的血,也沒有到處亂咬人丢你的臉,他隻是一天沒進食,沒有睡,吸了兩包煙,看到了你的幻象,沒有跟你的幻象走,怎麼樣,他表現得還不錯吧。”
“哦,忘了,你在乎的右手爛了皮,問題不大,還能拿毛筆寫字。”
“現在,”謝浮咬住愛人的指骨,牙齒磨上去,嘗到腥甜,他疲憊到極點的面上浮出一抹笑,“你男人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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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靜得讓人不安,又吵得讓人煩躁。
現實與虛幻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扭曲變形的空間,不斷壓縮。
謝浮的氣息逐漸粗亂起來,他把額頭磕在愛人手背上,猶如本該早已沉底的人在垂死掙紮:“老婆,我難受。”
額頭下的那隻手輕微動了動。
謝浮緩慢地擡起眼眸,他眼底有水光,眼簾上擡的瞬間,頗有幾分委屈的味道。
陳子輕想要把手拿出來,做點什麼。
謝浮松開他的手指,看他伸手往自己眼前夠,于是便配合地湊近,讓他擦掉那點容易騙到糖的液體。
陳子輕的聲音啞啞的:“謝浮,你怎麼到現在才叫我啊。”
謝浮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