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公不扣了。”謝浮把打火機收起來。
檢讨信已經燒成了一小灘灰,靜靜地躺在垃圾簍裡,很快就會冷卻,再滾燙都有冷掉的時候。陳子輕問謝浮:“你帶沒帶耳機啊?”
謝浮沒帶,他讓傭人送了耳機來醫院。
陳子輕搜出他再白茫之地聽的寂寞煙火DJ版,和他一人一隻耳機聽歌。
謝浮聽着老婆分享給他的歌曲,面部細微地抽了一下。
陳子輕期待地看着他:“喜歡嗎?”
謝浮毫無心理障礙地笑着說:“喜歡。”
陳子輕怕暈吐就沒跟着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他敲手指打節拍:“我也喜歡聽,真的,這歌很有魔性,聽二遍以後心情會非常好。”
謝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那我試試。”
試
了二遍。
謝浮疑似魂不附體。
陳子輕拉他手指:“你的心情有沒有變好?”
謝浮反手去握他指尖,
包在掌心中慢慢摩挲:“當然有,
你老公我現在的心情好死了。”
陳子輕激動于謝浮跟他同頻:“那我們每天聽,我要是忘了,你一定要提醒我,你聰明記憶力好,肯定不會忘的!”
謝浮:“……”
内心世界進賬實錄——
垃圾歌曲+1
老婆的愛+1
.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伴随孟一堃的詢問:“我方便進去嗎?”
“方便。”謝浮道。
孟一堃拎着大果籃推門走了進來,他這兩天過去,整個人看着滄桑老成了不少。
别的不想說,經此一役,他從此加倍緻敬每一個教導學生的老師。
孟一堃放下果籃,很有分寸地關切了幾句就走。一,他暫時沒法平靜對待和二個發小命運緊緊捆綁的顧知之,二,他有任務在身,不能多停留。
今兒有太陽,不灼熱,有風,很冷冽。
遲簾戴着白色棒球帽蹲在醫院樓下,黑色外套裡面的紅色衛衣抽繩被他咬在齒間,一下一下地磨着牙,他不敢進病房,又想看看顧知之。
孟一堃的作用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他不但進去了,還偷偷拍了照片帶出來,發給遲簾。
照片上的人靠坐在病床上面,他穿的是藍色條紋病服,頭上還戴着網紗帽,臉頰少了一圈肉,幾乎貼上了青澀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