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過頭了吧你。”遲簾清楚自己的狀态有些癫狂,他接受。
“要不是你橫插一腳,我都不知道我活在謊言裡。”遲簾前一刻還在感激,下一刻就暴力狠踢床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失去理智的跑去謝家,跑到他面前和他談,一時失手弄傷了他!”
這有點無理取鬧的意味,自己沒通過撒潑人性讨要到心上人的愛,從而發怒釀成大錯,就把所有過失算在設局人頭上。
季易燃不反駁不辯解。
遲簾看穿他的想法:“指着我打你,罵你,嘲笑你,好讓你減輕負罪感和愧疚感?”
季易燃依舊是那副姿态,他眼下有很深的陰影,随時都會沉睡過去。
遲簾冷笑:“你不想顧知之跟謝浮恩愛,就用我去幹擾,我邊掙紮邊發小挖牆腳,鋤頭的破壞力達不到你的期待度,你索性讓我拿回發小老婆前男友的身份,這算盤打的。”
季易燃眉目冷峻,沒有表情。
“我退出了,你還沒進去,我看你要怎麼從老謝嘴裡奪走他的食物。”遲簾涼涼地說,“準确來說是藥。”
他譏笑:“顧知之能影響到老謝的身體健康,什麼病我都不用查,基本可以确定是精神病。”
轉而就沒了笑意。
他這顆心髒的每次悸動與抽痛都是顧知之帶來的,那家夥也能影響到他的生命安危。
還有季易燃。
為了顧知之違背家規,被打得奄奄一息,肯定還在祠堂罰跪了。
遲簾想到這,
忍不住笑罵:“我他媽真服了。”
“我的左邊鄰居發小是精神病,我前任的未婚夫,我的右邊鄰居發小是個表面道德的陰比,我前任的暗戀者,”
遲簾笑得身子直抖,“就我這經曆,我寫成一本書不得暢銷死。”
季易燃突然道:“他不讨厭我。”
遲簾被戳中心底傷口,瞬間鮮血淋漓,臉色難看地反擊:“你猜我把你的損招告訴他,他怎麼看你?”
季易燃說:“你沒證據。”
遲簾慢悠悠地舉起手機:“錄音算不算證據?”
季易燃:“我的房間有幹擾設備。”
遲簾點開錄音一聽,全成了雜聲,他氣得要把手機砸出去,卻在做出這個動作的前一刻滞住,改成了丢在床上:“媽的,你狠。”
季易燃沉默不語。
遲簾習慣發小的寡言,此時卻覺得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狂怒,他站在失敗者的位置幸災樂禍:“連我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思,謝浮肯定早就知道了。”
季易燃沒有浮現出一絲驚慌。
遲簾的面部有點扭曲,季易燃知道謝浮知道。
玩他媽的套娃。
敢情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那個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謀劃,隻有他是個二逼。
他冷不丁地看向床頭錢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