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常在揣摩兒子的心思這事上面摔跟頭,此時也是如此。
“他肯定有這麼做的理由。”謝父歎息。
“他累了,他一直都累,我以為顧知之把他治好了。”謝母語無倫次,“是好了,已經很好了。”
謝母怨恨地說:“不能放過遲家。”
謝父擦她臉上的淚:“這起事故的原因……”
謝母打開他的手:“不管是什麼原因,兒子都是被撞的一方!”
“發小之間,下那麼狠的手。”她咬牙,像是要把昔日喜歡的鄰家小孩碎屍萬段。
謝父半晌說:“我怎麼覺得,是兒子讓遲小子撞的?”
啪
謝母情緒失控地給了丈夫一耳光:“謝長治,你發什麼神經!”
親信們眼觀鼻鼻觀心。
謝父的眼底一閃而過難堪和怒意:“我不跟你吵。”
“别說的我像個潑婦,照你那麼想,兒子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謝母冷笑,“他和自己選的人過得很幸福,父母尊重他們小兩口,他的生活都是他想要的,他卻在三更半夜引導别人開車撞他,謝長治,你聽聽,這合理嗎?”
謝父說:“不合理。”
轉而就來一句:“可要是兒子做的,那就合理,他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
謝母氣得發抖,原來在丈夫眼裡,兒子始終都是個精神病患者。
“他有了顧知之!他好了!他的想法都是合理的!”謝母歇斯底裡,顯得年輕優美的容顔扭曲起來。
謝父示意她看手術室的門:“我們在這掰扯,不如等兒子做完手術,有意識了,讓他跟我們說。”
⒉[(”
下一刻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為什麼她會生出一種,兒子醒了也不和他們說話了的念頭?
謝母為此驚惶不已,她不知道兒子還想幹什麼,她很怕。
兒子既然答應他們要活下來,那就表明他會做到,為了他的顧知之能全須全尾,他也會竭盡所能的不讓自己離開。
那什麼叫“他不來,我不醒”?
走廊那邊有幾串腳步聲,是遲家來人。
他們繼承人也在手術室,不同樓層,同樣生死未蔔。
做父母的還在國外沒法及時現身,京市的親戚先過來了,那幾人隔着距離對謝家衆人點點頭,沒有别的招呼。
隻因氣氛劍拔弩張。
謝母面無表情地攥着手指,她不會要遲家好過。
.
七月10号下午一點左右,陳子輕去學校拍畢業照,周圍同學都用一種看大瓜男主角的眼神看他。
謝家于今早公布婚約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