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給季常林通風報信說“你兒子為了搞基,等不及的在背後拉攏人脈蓄謀架空你”,已經是仁至義盡。
孟一堃說到關鍵上了,季易燃短時間内都不能随心所欲。
除非他弑父。
但他弑父了,他就失去了跟顧知之在一起的機會。
顧知之不可能要一個殺人犯的愛。
遲簾很煩,他想到顧知之不談就會死,顧知之真要跟季易燃談,那他……
别氣,他隻是前男友,人前未婚夫都沒怎麼樣。
“阿簾,顧知之這邊我會繼續調查,直到查出他的行蹤,你别太焦慮了。”孟一堃說,“我尋思顧知之即便真像你猜的人身受限制,那他也一定能想到辦法脫困。”
遲簾自說自話:“是啊,他又不是顧知之。”當年廬市的那次溺水,原來的顧知之死在水裡了,上來的是個水鬼,這是遲簾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來龍去脈,怕鬼的他卻不害怕。
孟一堃古怪:“他不是顧知之是誰?”
下一刻就領悟過來,的确不是顧知之,前綴沒加上,是千年狐狸顧知之,大羅神仙顧知之。
遲簾将辦公椅轉回辦公桌前,他把雜亂的文件撥到一邊:“季易燃最近在做什麼?”
“跟着他爸做事。”孟一堃說,“他爸在搞什麼風水,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請了風水師跟道士住家裡。”
遲簾輕啧,他怎麼有種季常林
哪天要是死了,就死在風水上面,成也是風水,敗也是風水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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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中午開車去了他媽那邊,他輕車熟路的走進公司大樓,在一衆前台的注視下一路上頂層,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媽,顧知之失蹤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章女士心裡一動,默認了。
“真的是你藏起來的?”遲簾強忍着沒有暴怒,“你在我跟謝浮的人眼皮底下把顧知之擄走,下這麼大手筆。”
章女士說:“他很安全。”
遲簾眯了眯眼,他媽是真的把顧知之藏起來了,還是在順勢而為,試圖拿捏他?
“不是在你兒子的跪地哭求下答應不下手了嗎,章董言而無信,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章女士取下眼鏡收起來:“商人本色。”
遲簾盯着他媽:“要我訂婚還是結婚,你才能把人放了?”
章女士還沒回答,就聽見她兒子輕飄飄地說:“那你别想了,我已經變成了同性戀,回不去了。”
辦公室氣氛結冰。
“你不把他的地址告訴我沒關系,不管是哪個犄角旮旯,你都藏不了多久,會有人找到他的。”遲簾說,“我走了,午安章總。”
章女士平靜地看着兒子的背影,她跟丈夫千算萬算,自以為一切不會脫軌,結果不會再壞,沒想到兒子會為了段早就成為過去的感情開車撞發小,之後人在國外被看管着養傷,都要費盡心思在國内安排人守着顧知之。
兒子無可救藥的偏執,客戶被搶造成的損失,生意上的不順,丈夫對她再次提出滅口的不理解,幾種突然就翻湧上來,她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
走出辦公室的遲簾一停,他倒退幾步,回頭:“原來我砸東西是遺傳,我就說怎麼這麼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