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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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淑儀的遺願沒完成,同名的梅淑儀不出房門,陳子輕隻能繼續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他這身份隻能用兩個月,過一天減一天。

季易燃那邊一時又沒法談上。

陳子輕心裡急成熱鍋上的螞蟻,還要假裝淡定的在季家附近轉悠,他偷瞟不遠處的保镖,季常林看似是尊重他的才能,實際是把他被軟||禁了。

這晚季易燃遲遲沒回來,陳子輕的日常還沒完成,他有些着急,卻又不能露出來。

現在陳子輕被監||視了,出門都有季家保镖跟随,他的日常隻能對季易燃說,裝備沒法子換,隻能頂着道袍加中年皮來。季易燃從沒露出定點不适,承受能力很強。

甚至在他說完五句以後,露出“才這麼幾句”的神色。

陳子輕望着棋盤走神。

季常林說:“周道士,該你了。”

陳子輕放棋子,他是會下棋的,學過。

季常林和他下了四十多分鐘,勝敗已分,他敗。

“季董的棋藝出神入化。”陳子輕的語氣裡聽不出恭維,沒有不服輸的酸意,隻有就事論事。

季常林靠着椅背,神态有些許倦色:“你也不錯,能跟我僵持這麼久。”

“想必周道士在深山隐居期間有什麼機遇,學了這麼一手。”季常林的眼底浮出點對未知的探究與趣味,這是很難得的,到他這地位,能牽動他心弦的東西少之又少。

陳子輕一副不變告知的表情。

季常林不追根問底,他閉目假寐,耳邊有棋子被撚起來落進甕裏的聲響,做這事的人并

不小心翼翼,也不粗魯,頻率和力道都透着微妙獨有的恰到好處。

古井起了一絲波紋。

突有手機來電,不合時宜地打破了安甯。

季常林接起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挂掉,朝坐在他對面撚棋子的人說:“我兒子遇到了鬼打牆,出不去,勞煩周道士去将他接回來。”

陳子輕擺出大驚小怪的表情:“我畫幾張符,你讓你的人送過去不行嗎?”

季常林笑:“我知道周道士嫌麻煩,但别的人我不放心。”

盡是慈愛好父親的姿态。

陳子輕勉為其難地應下了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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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的地之前,陳子輕以為是季易燃為了在家外和他相處胡編了個理由,他去了才驚覺真的是鬼打牆。

陳子輕輕松甩掉跟他過來的保镖們,徑自進去了。

車停在林間小道上面,車燈大亮,青年坐在車前蓋上面,他沒穿西服外套,長腿帶着幾分不羁和野性張開,鞋子踩着地面,腳邊有什麼焚燒過的痕迹。

陳子輕上下打量季易燃,再看他腳邊那灘灰燼:“是你自己搞出來的鬼打牆啊?”

季易燃低頭垂眸,沒動靜。

陳子輕的鼻子動了動,說:“你還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