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才想起來,他就是一天三餐都吃煙,顧知之也聞不到。
遲簾從車上的藥箱裡拿出藥瓶,就着唾液吞下兩粒藥片,沒多久,他的心髒就安穩了,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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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阿斯頓馬丁裡,陳子輕抱着花吃巧克力,耳邊是季易燃鄭重的歉聲。
“我沒有一下車就去接你。”季易燃自我反省,“是我幼稚,是我失職。”
陳子輕含着巧克力,嘴裡都是又苦又甜的味道:“你倆住一塊兒,有什麼不能到家聊的,非要在路上聊。”
季易燃坦言:“其實沒聊,我開車把水濺到他身上,為這事向他道歉,再就是,他在吸煙,我表明你不喜歡煙味,”
陳子輕忽然打斷:“我喜歡。”
季易燃一愣。
陳子輕咽下化掉的巧克力:“我沒有不喜歡煙味。”
季易燃繃住面部,握着方向盤的手掌泛起一層不可言說的潮意。
兩個發小都以為這個人不喜歡煙味。
原來他喜歡。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小秘密的人。
陳子輕捕捉到季易燃的氣息變化,他瞟向方向盤上那雙隐忍扣緊的大手:“你要笑就笑,憋什麼。”
季易燃耳根微紅:“望太太體諒,我有時不太能自然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陳子輕愕然,他很快明白過來,季易燃在季常林的管控下自我壓縮,像框在框架裡的作品。
這可憐孩子。
陳子輕多說了一句:“我不但不讨厭煙味,我還會抽煙。”
季易燃偏頭看他。
“看哪呢,好好開車!”陳子輕闆着臉訓了一聲,随意詢問道,“你抽煙嗎?”
季易燃目視前方:“抽。”
陳子輕斜眼:“那我怎麼沒在你的嘴裡,身上,和你房間的生活用品裡面聞到過煙味?”
季易燃道:“明天開始抽。”
“……”陳子輕提醒一心想和他有個共同愛好的人,“你冷靜
點,
你突然抽煙了,
你爸那邊怎麼想?”
季易燃一派從容:“我工作壓力大。”
陳子輕抽抽嘴。
他吃掉最後一塊巧克力,把鮮花底下一片綠葉折進去的地方撥開:“我抽不抽都可以,沒煙瘾了已經,你盡量别抽,真要是為了配合我,那就我想抽的時候,我倆找個地方,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