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還是點頭。
謝浮忽而就笑了,你沒處理好你的感情,就把我叫醒了。
我醒了。
醒的這麼狼狽。
你不是去牽我的,你的手牽着别人。
還沒到日出,還在黎明前。
我隻能蒙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裝瞎子,裝聾子。
謝浮輕淺地吸了一口煙,風向起了變化,煙霧被吹起來飄在他眼前,他透過煙霧凝視車前的人,眸色充斥着偏執的炙熱與渴求。
當初我為你鋪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張,沒有問過你的意見。
其實我回國後想過,我這又何嘗不是遺傳了我的母親。
謝浮從輕笑變成大笑,他笑得前俯後仰,夾着煙的手擋在額前,肩背抽動,煙灰砸落在身前的大衣上面。
正當陳子輕想說什
麼的時候,
謝浮斂了笑聲,
滅了煙,平平淡淡地看過來:“這麼冷的天,你出門不把外衣的扣子扣上?”
陳子輕默默垂頭扣起了扣子:“我想問你……關于你母親被害的事……”
謝浮輕描淡寫:“她是自殺。”
陳子輕刷地擡起頭,他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陳子輕才磕巴着發出疑問:“怎麼,怎麼會是自,自殺的呢?”
謝浮沒波瀾地聳肩:“自己策劃的兇殺案,為的是讓她兒子盡快恢複,有個目标。”
陳子輕看謝浮對于母親自殺是這個态度,他沒不滿責怪或者語重心長地講點貼心話,更不會評論謝母的做法,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問:“那怎麼報仇啊?”
謝浮眉梢輕動,還要報仇?
他微颔首:“我會把她雇傭的兇犯送去警局。”
陳子輕“噢”了一聲。
謝浮突兀地問道:“沒了嗎。”
陳子輕抿嘴,謝浮能猜到母親有遺願要他幫忙這事,他一點都不奇怪。
“你會不會接管家業?”陳子輕問。
謝浮直白道:“會。”
陳子輕的心裡有了底:“好的。”
謝浮深深看他一眼,又一次問:“沒了嗎。”
陳子輕怔了怔,謝母遺願裡的最後一小塊是得償所願,沒指定是哪個願望,也沒說是她的,還是兒子的,這是個漏洞,陳子輕不可能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