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顯得暧昧。
對感情道德标準極高的季太太來說,是個麻煩,是個困擾。
“我的願望是——”謝浮拉長了聲調。
陳子輕屏住呼吸:“是什麼?”
謝浮不舍得讓他遭受多久的煎熬:“是吃到糖。”
陳子輕怔然:“吃到糖?”
謝浮笑着說:“水果糖,我現在想吃。”
陳子輕摸索着站起來,他打開手機,屏幕的幽光照在他暈乎乎的臉上:“我去問我同事有沒有誰帶了糖。
”
謝浮撥開黏在手臂傷口上面的煙頭,無所謂帶起來的細碎皮肉。
……
陳子輕挨個去敲同事的房門,有個同事帶了糖,還就是水果味的。
同事給了他好幾個,他全部拿給謝浮:“給你水果糖。”
“這才是巧合,我想吃糖,你就能找到。”謝浮慢條斯理地撕開一個水果糖的糖紙,将糖果放進口中。
陳子輕看一眼遺願清單,謝母的遺願内容已經沒了,隻剩下鄭怡景這個名字,他的賬戶到賬将近七萬。
比上一個遺願的酬勞還要多。
陳子輕拿着手機的手放下來,那束光打在腳邊,他在微弱的光暈裡說:“恭喜你得償所願。”
謝浮在微弱的光暈裡回應:“也恭喜你得償所願,季太太。”
陳子輕說了聲謝謝:“那你在這吃糖,我回房了。”
謝浮看着愛人帶走光亮,他在一片漆黑中咬碎那顆糖,生咽了下去。
.
救援隊把被困的一群人接去縣裡,受傷的處理傷口,沒受傷的休息好了就動身返程。
陳子輕在山裡沒怎麼合眼,救援隊一來,他就放松地陷入了沉睡。
一直沒醒。
陳子輕不知道他的深度睡眠在外人眼裡是個什麼狀況。
等陳子輕被本能的求生欲喚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的床上,謝浮趴在床邊。
再就是,滿面憔悴狼狽的季易燃和遲簾,他們站在病房門口。
陳子輕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季易燃一把抱起來,抱下樓,放進車裡系上安全帶。
後視鏡裡頭,追出來的遲簾跟謝浮打起來了。
陳子輕搓了搓疲憊不堪的臉,他欲要跟比他還疲憊的季易燃說自己讓他擔心了,冷不丁的發現車速有點快。
這很不符合季易燃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