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2頁)

不對,還有小花。

牧羊犬也在這邊,它比他們來得還早。

陳子輕猜是季易燃跟他失聯期間計劃了一切,那個時候,季易燃長時間無法确定他的動向,再加上藥物的啃噬,不正常了。

來鎮上兩三個月,陳子輕一直陪着季易燃,他已經可以從下不了床,到下床,走出房間,走出大門到小院裡坐一會。

進步說快不快,說慢也不算慢,治病哪能急啊。

到這裡的第一晚,季易燃的情緒處在最錯亂的階段,陳子輕打算去外面透個氣,他一條顫巍巍的腿還沒踩到地面就被拖回了床上,摁在柔軟的被子裡。

季易燃眼神可怕滿是戾氣,不準他出去。

倒是沒傷他。

季易燃的拳頭砸在牆上,用血流不止的手給他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把他的臉擦得血迹斑斑。

陳子輕隻是眼睛紅了,沒掉淚。

是給他擦眼淚的人在哭,緊繃着臉冷冰冰的,問他想去哪,要去哪。

陳子輕不是第一次見季易燃哭,簽離婚協議的時候他就哭了,但那次他隻是掉一滴淚,不像這次,整張臉都是濕的。

那些眼淚是季易燃潛意識裡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卻控制不住不去這麼做的痛苦。

陳子輕似乎對精神病人已經了如指掌,遠遠超出這個世界所接觸到的認知程度。

他沒有慌多久,很快就鎮定下來,放松一身皮肉筋骨讓季易燃釘死。

暈了醒來,又暈過去,陳子輕反反複複,稍微清醒點就把茶語日常做了,他總是在不太清晰的時候跟季易燃說,會好的,易燃,你會好的。

陳子輕在床上當塊闆,也當螺絲鑽出的小孔,季易燃日夜釘着他。

季易燃讓他擺什麼姿勢,他就擺什麼姿勢。

如果不擺,季易燃會發瘋。

那股子瘋勁猖狂地侵占季易燃的理智,他一想控制陳子輕就扇自己,當着陳子輕的面扇。

面頰高腫掌印青紅,唇破裂。

他直勾勾地盯着陳子輕,邊扇自己的臉,邊放,邊塞。

已經到頭了,塞不了了也不停,像是要把整個軀殼跟靈魂都塞進去。

這個狼藉窒息的現象持續了好幾天,季易燃錯亂的情緒終于有了一絲好轉,他準陳子輕離開床,在房裡活動。

但陳子輕在房裡做什麼,吃什麼,穿什麼等等,所有都要在季易燃的掌控之中,他不同意的,就不行。

陳子輕想到窗邊看

看外面,季易燃把窗簾拉上,要他陪着自己。

季易燃想睡覺,陳子輕就必須也要睡覺。

陳子輕有時會生氣,他氣的是,早知道就不給季常林那個老東西續命了。

可這隻是氣話。

季家那陰損的風水是讓整個家族前半生飛黃騰達,後半生遭反噬,借了什麼是要還的。季常林起到的是償還的作用,他不能死,他要當個容器終老,不然季家無辜參與進風水局的晚輩們,季氏,季易燃的身體壽命都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