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立刻就用這招:“遲簾沒有進去過……”
對上謝浮那雙含着笑意情意綿綿的桃花眼,他止住話聲:“行吧,你們進來吧。”
“你們”裡面的季易燃全程不發聲,他不但擺出陳子輕喜歡的那種乖,還能拿到目的。
何樂而不為。
聰明人,用最簡單的方法,拿到最大的利益。
遲簾無聲地譏笑了一聲,季易燃能把人留在身邊那麼多年,是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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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裡還算整潔,晨光從陽台灑進來,采光不好不壞。
陳子輕這座小廟擠進來三座大佛,他連喝水的杯子都拿不齊,就幹脆一個都不拿了。
出租屋這邊擠得很,陳子輕覺得自己沒地兒下腳了,這三座大佛,有座他上周五跟周末已經接觸過了,有座跟他半年前才分開,至于剩下一座,他們話聊還是三年半前因為山洪困在農家小院的時候。
都清瘦了。
都風塵仆仆渾身煙酒味,眼裡都有血絲。
他們不開口打破難以形容的靜谧,隻是注視着他,目光或激烈,或深沉,或輕輕幽幽。
陳子輕去陽台站了會,頭頂是他昨晚回來洗的衣服,都幹了,随着燥熱的自然風飄動,他回頭說:“我九點上班,你們呢?”
三個總裁坐在小沙發上,西裝褲下的長腿伸不開,場面憋屈又滑稽。
陳子輕想拿掃帚把他們都哄走,他嘴上說的是:“我去切西瓜,你們吃不吃?”
遲簾憑着提前重逢過的優勢賣弄:“我胃疼。”
陳子輕說:“夜裡來回跑長途,喝酒抽煙,你不胃疼誰胃疼。”
遲簾盯着他的T恤下擺,那眼神吓人,像是随時都要發瘋地撩起來,埋進去,貼着他的肚子。
陳子輕默默把下擺塞進褲腰裡,去廚房切西瓜了。
客廳裡沒什麼可觀賞的,牽扯三個年輕總裁心思的人在廚房切西瓜。
遲
簾摸了摸顴骨上的搓傷,一夜過去看起來要嚴重許多,不過他條件太好,挂了彩也不難看,還是帥的,他吐口氣。
“那望北遙像是突然多出來的,照着他這個模闆做出來的人,就連證件上的照片都跟他本人至少八分像,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
謝浮閉目養神,季易燃在發愣,無人在意遲簾所說。
遲簾也不在意,顧知之的秘密比牛身上的虱子還多,他純粹是為了不搖着尾巴去廚房,硬找的話題。
“他連借屍還魂換個殼子都不用,直接頂個假身份瞞天過海,我們三個半年都查不到他的生活軌迹,真夠能耐的。”遲簾說,“要不是我剛好去我姑姑那裡,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言下之意,你們能順着我過來,是沾了我的光。
謝浮彎了彎破皮的唇:“你一向運氣好。”
好像除了運氣,其他一樣沒有似的。
遲簾臉色鐵青,轉而一想,謝浮這家夥羨慕他,嫉妒他是顧知之的第一個男人,他頓時就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