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幽幽地說:“他将來要住樓房開汽車,所以他要嫁給有錢人。”
甯向緻笑着搖搖頭:“有錢人誰會要個寡夫。”
“玩玩倒是會。”他自顧自地說,“娶回家就不可能了。”
梁铮點煙:“鄉裡的大夫一輩子到頭了。”
“鄉裡的瓦匠一輩子更能看到頭。”甯向緻不溫不火地還擊。
梁铮的面色一陣青一陣黑,小地方賺小錢,大城市賺大錢,可大城市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嗎?
想去大城市賺大錢,不如找算命的算算,用哪個姿勢做夢來錢快。
或者站到風口,看大風能不能把錢刮過來。
梁铮抛火柴盒玩。
甯向緻喝了口溫開水:“那麼财迷虛榮的人,你稀罕去吧。”
梁铮挑着眉毛說:“怎麼,甯大夫找到相好的
了?”
甯向緻一派輕松:“以我的條件,不存在找不到的到相好的,隻有我想不想要。”
梁铮鄙夷,裝逼誰不會。
“話我帶到了,就看甯大夫有沒有發财的機會了。”他吐口煙圈,“我嫂子可是非有錢人不嫁的。”
梁铮走了,衛生所靜了下來。甯向緻把保溫杯重重扣在櫃台上面。
什麼樣算有錢?他積蓄小幾萬,家在縣城有套房,算嗎?
甯向緻揉眉心,不是決定不忘初心,隻把寡夫當個階段性的消遣嗎,怎麼還估算上家産了。他氣自己不争氣,趁着四下無人發了通火,揮手把保溫杯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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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小年,陳子輕趁着年底還有六天就在村裡找目标下手,争取在年前把總怨氣值減到3000到3500之間。
本來陳子輕隻想對付怨氣重的一小撮人,可第一波就卡在梁铮那了,他隻能改變路數,替上了積少成多的方案。
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必要時候隻能随機應變。
陳子輕把目标從人換到了動物身上。選狗,還是選牛呢,狗裡面怨氣最重的,比牛裡面怨氣最重的要淺一點。
那還是選牛吧。
怨氣重的牛是頭水牛,大爺爺家養的。陳子輕作為人是沒法跟牛溝通的,可牛有監護人。
而且街坊四鄰的對那頭水牛也有所了解。
根據陳子輕的打聽,大爺爺在世的時候,水牛就老了。
大爺爺沒少和人說,再耕三年就讓水牛養老。
可大爺爺去世以後,大堂叔繼續用水牛幹活,稍有個不順心就把火撒在它身上。
村裡都知道他常打罵水牛,他就是牛脾氣,改不掉的死德性。
為這事,有人勸過大堂叔,水牛在他們家待了一輩子,幫村裡好多家犁過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