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2頁)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仰望,原主才一米七多點,梁津川按上假肢一米九了。

他低頭看的是我的頭頂,我跟他說話脖子都酸。

陳子輕剛起身,站着不動的梁津川就徒然不穩地往前摔倒。

大腦來不及思考,陳子輕就撲上去,面對面去扶撐梁津川。

假肢很重。

有了假肢的梁津川體重就不像之前那麼輕了。

陳子輕一下沒準備好,他扶不住地踉跄着向後倒在床上。

梁津川嚴嚴實實地壓在他身上,突顯的骨骼隔着薄薄的褂子布料撞上來,他被撞得發出吃痛的哼聲。

“撲通”“撲通”

他們的心髒跳動頻率是相貼着的,仿佛一起多跳幾l下就能相連。

陳子輕屏住呼吸。

梁津川看出他的緊張,有意破解所謂的親熱戲開場:“我有口臭嗎,你這麼閉氣。”

陳子輕:“……”

他一呼吸就喘:“多煞風景啊你說這個。”

梁津川垂眸,被他壓着的胸脯每次起伏都像是在投懷送抱,他聲線渾濁起來:“那不煞風景的話是什麼?嫂子,不如你教我。”

陳子輕眼神飄忽到一邊,我不敢教。

距離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臉上的絨毛,皮膚的紋理,呼吸顫動的頻率都一覽無遺。

梁津川不動聲色地吞咽,不能再這麼壓着了,他腹部繃得很硬,他正在擡頭。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擡起頭,劍拔弩張地暴漲,他的嫂子可能會震驚,會甕聲甕氣地喊疼,也有可能會不知所措,佯裝鎮定下來,告訴他那是正常的生理變化,功能健康的特征,然後建議他多喝水。

唯獨不會變成肉蟲。

因為他不是他哥,嫂子沒穿肚兜,沒坐在他腿上,他不能掐住嫂子的腰把人往上抛,很多因素都沒具備。

梁津川遏止想法,他吃力地撐着草席起身,繼續迎接假肢帶給他的全

新視界。

先邁出左腿,再打直膝蓋,右腿重複這一動作步驟。

膝蓋在假肢接受腔裡蹭出輕微的灼燒,梁津川等着假肢全部受力,終于體會到了久違的,落地的感覺。

接下來,他要找回有小腿跟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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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每一個下肢殘缺的人來說,裝上假肢的第一個感覺是痛,根本不可能出現一裝上就輕松跑動的現象,隻是站起來就很受折磨。

梁津川需要和假肢配合,接觸面也要磨合。他的訓練步驟是擡腿,踢腿,彎腿,把腿放下,蹲下來等等,這些都過關了,才是走路。

到了走路那一層,就是逐一嘗試邁開腳步,慢走,快走,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