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3頁)

到了走路那一層,就是逐一嘗試邁開腳步,慢走,快走,跑動。

這是很漫長的煎熬,很漫長的身心遭罪,再多的痛苦也壓不住,對做回正常人的激烈渴望。

陳子輕要上班,基本都是梁津川關閉院門,一個人在靜谧的小院裡練習,他猶如一個剛學走路的小孩。

沒有母親在旁邊守着,随時準備扶住他,也沒有父親在前面對他張開手臂,鼓勵他向前走。

無論是摔倒了,還是爬起來,他都是靠自己。

他踉跄着,笨重地,借助假肢補全身體的缺陷,拼盡全力在暑假結束前适應假肢,站着背上他僅有的行囊,前往人生的下一個起點。

……

陳子輕每晚都趁梁津川睡着進他小屋,給他磨出血的膝蓋擦藥。

承受部的皮膚受損嚴重組織液滲透,還有可能出現皮膚病,陳子輕沒有别的辦法,腿殘缺的人站起來都要經曆這個過程,隻能熬。

陳子輕望着梁津川瘦削了點的臉,歎了口氣。

系統:“喲,看把我們奇奇心疼的。”

陳子輕說:“那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嘛,你看看他膝蓋的傷多嚴重。”

系統:“我幹嘛要看,關我屁事。”

陳子輕弱弱地說:“别這麼大火氣,看一下又不要錢。”

系統:“少來,我看了,你指不定就讓我行行好,給個三瓜兩子。”

被戳中心思的陳子輕:“……”

他搖着蒲扇給自己跟梁津川扇風:“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殘疾人有着遠超我想象的包容和好感。”

系統謎之安靜。

陳子輕自言自語:“大概是因為我上輩子是個殘疾,所以我能感同身受。”

系統:“哦。”

“我指的是現實世界的上輩子。”陳子輕見不知何時側身面朝裡面的梁津川突然抖動,給人的感覺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忙湊近,手中蒲扇一下一下拍在梁津川的背上,“是不是想爹媽了啊,可憐的孩……”

最後一個字挂在嘴邊掉不下來了。

少年哪是想家人,他是……陳子輕支着個腦袋,視線越過他肩膀,兩隻眼睛瞪着他褲子上那塊從裡面滲出來的深色。

做個春||夢怎麼這麼苦大仇深,掙紮悲傷。

高||潮來臨也皺緊

眉頭,面孔眉眼扭起來,鼻息紊亂粗重,眼皮泛紅,要哭出來的樣子。

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啊。

要說舒服,卻是那副表情,要說不舒服吧,

陳子輕偷瞄他的褲子,都濕成那樣了,好多啊,一大泡呢。

青春旺盛期,一天七八次都不會稀薄,不會虛。

陳子輕聞到了很沖很臊的味道,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掄起了長槍,不知要在夢裡戳死誰,那麼鮮活而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