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聞到了很沖很臊的味道,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掄起了長槍,不知要在夢裡戳死誰,那麼鮮活而激烈。
就在陳子輕準備走的時候,側身弓着背脊的梁津川忽然翻過身來,他手腳随意舒展。
整個人平躺着,癱在草席上面。
少年威猛無處遁形。
陳子輕大概是腦抽,他伸出蒲扇,輕輕地點了點潮濕阻礙物下的粉頭大将軍。
下一秒,大将軍就毫無預兆地繳械投降,向他俯首稱臣。
仿佛能聽見強而有力的噴擊聲響。
“滋——”
陳子輕呆了呆,這麼快就……也正常,短時間裡的第二次發力……他沒有多待,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小屋靜下來,被他玩得一片狼藉的少年睜開眼睛,眼裡哪有半分睡意。
梁津川把髒褲子扔掉,他躺到出去的人坐過的地方,蜷縮着身子将口鼻抵上去。
“我被你的低賤程度刷新下限了,梁津川。”
梁津川嗅着餘溫,阖起眼,粗暴地掐住再次興奮起來的自己。
越痛,就越瘋。
越瘋,就越想要,越想要,就越瘋。
他被困在死循環裡,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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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陳子輕下班回來坐在院裡摘幹豆角,他看梁津川練習走路,看了會就于心不忍地遞上拐杖:“津川,你先适應拄着拐走好不好。”
梁津川沒聽取他的建議。
陳子輕隻好把拐杖放在地上,繼續分一大半心思在梁津川身上。
梁津川要保持身體的平衡,他艱難挪動,額角滲出冷汗,唇抿緊到泛白。
走路的姿勢很難堪奇怪,卻不停下來。
這副假肢的意義和價值,都要靠梁津川來賦予,他要克服所有困難來證明,他能像正常人一樣走動,不會再是廢物,不會再是拖油瓶。
陳子輕把手裡的一小把豆角放進菜籃子裡,就算梁津川适應了假肢,但他以後走得稍微長一點還是會難受,會磨出水泡。
水泡破了,裡面的肉直接跟假肢接觸,那是能想象得出來的鑽心之痛。
等到傷口結痂愈合,穿假肢,再磨破。
陳子輕揪掉豆角一頭,沿着那根青絲往下拉扯,假肢使用期間會帶來磨損隻能用個幾l年,而且梁津川的身高體重在變,假肢要調換。
目前他的積分還有十萬左右,能再買一副。支線任務二來了,說不定就能買兩副。
再後面,梁津川就能自己買技術越發先進的假肢了。陳子輕對梁津川的未來是很有信心的。
陳子輕的視線追着梁津川高瘦的身形,每換一副假肢,就是一次新的磨合,新的痛苦,新的渴求。
擁有健康健全的手腳,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