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沖小屋喊:“津川!”
三叔兩眼一瞪:“你喊他做什麼?”
陳子輕說:“你借的是他的錢,我不喊他我喊誰啊。”
“他娘的,南星你!”三叔站起來,闆凳掉在地上發出嘭響,他那樣子兇得很,像要打人。
“三叔,你想幹什麼。”
堂屋外傳來聲音,梁津川轉着輪椅出現在那裡。
三叔打心眼裡怵他這個侄子,他鼻子噴氣:我不就在跟你嫂子說話,我還能做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說完了嗎?”梁津川面色極冷,“說完了就可以走了,别在我家大呼小叫,把我家的老水牛都吓到了。”
陳子輕:“……”他偷瞄要氣死的三叔,沒說話。
三叔是真的氣,他在牌桌上跟人吹牛說狀元是他侄子,他借個錢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他奶奶的,要被看笑話了。
虎背熊腰的三叔走到唐屋門口,瞪着輪椅上的殘疾小鬼,他一腳就能踹翻,有什麼好怵的。
對上那道不像正常人該有的眼神,三叔起了層雞皮疙瘩,冷哼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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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關起門來說小叔子是鐵公雞,他爹的親兄弟找他借一點錢都不肯借,也不怕他爹從地底下爬上來敲他腦殼。
他嫂子勸了都沒用,他一分都不肯借出去。這樣一來,壞人小叔子當,好人嫂子當。
陳子輕沒受人指指點點,今年割早稻,照常有不少人想給他搭把手。他都拒絕了,他種的少,可以自己割,圖個新鮮。
驕陽火辣,要把田裡人的後背曬掉皮。
陳子輕隔壁是梁铮家裡的田,梁铮在外地搞副業沒回來,家裡的活有兩對哥嫂。
這會兒大伯大媽也在田裡割稻子。
陳子輕跟他們打招呼,他們揮了下手裡的鐮刀,沒有别的回應。
大伯大媽本來就不怎麼和村裡人來往,自那之後更是連門都很少出了,他們在村裡擡不起頭。
陳子輕過意不去,他為了做任務給梁铮出的這個策略,現在是可以說明緣由,可梁铮至今沒有透露那是個謊話。
那陳子輕就不好自作主張的給梁铮添麻煩,隻能對不起大伯大媽了。
……
陳子輕忙了一上午回去,飯好了。
梁津川燒的。
絲瓜湯,鹹魚,白菜切成絲炒肉,清炒冬瓜片。
三個菜一個湯呢,很豐盛了。
前年魚豐節,陳子輕抓了很多魚,他把大多都腌了做鹹魚,早就吃完了,今年沒哪個水塘被抽幹。
瓷缸裡的魚是二嬸給他的,筷子長的鲫魚切成一塊一塊,放在飯頭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