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缸裡的魚是二嬸給他的,筷子長的鲫魚切成一塊一塊,放在飯頭蒸熟。
香是香,就是刺多。
陳子輕專心吃魚,一點都不敢分心,他不一會就吐了一小攤魚刺。
“津川,你也太厲害了吧。”陳子輕夾一片冬瓜咬了口,“你炒的菜比我炒的要好吃多了。”
梁津川吃着飯,沒搭理。
陳子輕夾一筷子白菜炒肉絲放進碗裡,他偷偷用蒼蠅櫃裡的肉還沒吃完,這麼久了,時間流逝不一樣就是好啊。
肉絲用山粉揉捏過,吃起來又嫩又有彈性,他快速在飯頭的白菜挑出肉絲吃光:“我好喜歡吃這種肉絲啊,好吃得舌頭都要掉了
。”
梁津川終于開口:“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什麼能堵住?”
“飯能堵住。”陳子輕說着還示意給梁津川看,他扒拉一大口飯到嘴裡,鼓着臉頰表示自己張不開嘴了。
梁津川深呼吸,端着碗筷起身去院裡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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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問梁津川為什麼不裝上假肢去村裡走動,隻在院子裡練習。
七月下旬,梁津川練習的一幕被趴牆頭摘棗子的小孩看見,就這麼傳出去了。
村裡人都驚了,南星他小叔子這咋能走了?
褲子裡有假肢。
那是個什麼東西?
假腿。
他們都要看,看了都要摸,摸不到就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那得多少錢啊,有裝懂的伸出手,至少這個數?
五千?
什麼五千,五萬!
大家夥倒抽涼氣,狀元郎的津貼跟吃酒收到的禮錢加一起,也沒那麼多吧。
興許是梁老五生前藏了什麼寶貝,讓他兒子賣了。
是這樣沒錯。
不知道是個什麼寶貝,還有沒有。
……
二嬸聽到這類閑話和人吵嘴,吵完了就讓陳子輕晚上睡覺把門關好,有個什麼事可以喊她,她覺不深,一喊準醒。
陳子輕讓二嬸别擔心,他睡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檢查門窗,摸個十幾l二十遍。
連着一個禮拜都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