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說:“是髒。”
字裡行間充斥着強烈的厭惡與排斥。
陳子輕聽他這麼嫌棄,不自覺地囔了一句:“我有定期清洗的。”又是打肥皂,又
是拿小刷子刷,維護得很仔細也很幹淨。
梁津川心頭癢得很,他惡意地策劃并欣賞了一番眼前人如何遭受折磨。
報複完了,梁津川攤開手心。
陳子輕立刻伸手抓走失而複得的小珍寶,緊緊攥在手裡,讓它的振動緩解自己的煎熬。
“你等我,我很快,”陳子輕不保證,他改了口,我盡快回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往上朝林子裡踉跄着跑幾步,即便已經迫在眉睫泛濫不堪,卻還是不放心地扭頭叮囑:“别亂跑,就在原地等我,要是遇到哪個路過,你不要理,你等我就好了,布袋你看好了,錢在裡頭呢。”
梁津川背身,手指扣動車鈴铛:“不是去撒尿?”
“尿,尿好了。”陳子輕差點被草藤絆倒,他把腳從草藤裡拿出來,語無倫次地說,“我弄一下,我不弄不行,你是大人了,你懂的,那次你當着我的面都沒停下來,這事要是不弄完,做什麼事都會想着,很難受很要命。”
梁津川嘲諷:“嫂子這麼饑||渴,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是不是在去縣裡的路上,不怕被人看見?”
陳子輕僥幸地說:“不會有人看見的。”
梁津川呵笑,那我不是人,我看了那麼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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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的蟬鳴聲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煩意亂,想揮杆子把蟬都打下來。
本該是陰天,一點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陽光透過枝杈葉縫灑落,樹影光影都斑駁零碎,一片雜亂野蠻生長的綠意中有抹白。
晃眼,發光,白得發膩。
梁津川站在高聳茂密的樹叢一處,沒有表情地看着。
茅草有人高,随着熱風飄動,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氣裡飛舞。
夏天的氣味濃而滾燙。
梁津川閉眼感受夏溺,他喜歡吃饅頭外面那層皮,不喜歡吃饅頭肉,從小就是如此。
饅頭肉幹巴巴的噎嗓子,沒有饅頭皮軟香入口含一會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從沒想過,未來有天他會對饅頭産生偏執,瘋魔病态,神仙難救。
那白猶如剛出鍋的饅頭,帶着燙手的水蒸氣。
面發得恰到好處,蒸的時間跟火候都剛剛好,饅頭白又圓,按下去就能彈回來,揉一把,觸感黏在指尖。
看着軟,吃着會更軟。
他吃過了。
梁津川背靠樹幹,牙關咬合着發出回味的咀嚼聲響,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幹渴無望。
蹲在雜草裡的人愛玩又弱逼,十分鐘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