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梁津川的聽力好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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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你們摘棉花啊——”路那邊有人才出門摘棉花,朝他們這邊打招呼。
“是呢。”陳子輕回。
“很曬吧!”
“很曬,曬死了。”陳子輕去附近摘了兩邊大葉子,把一片給梁津川,他自己拿着一片當扇子。
葉子杆冒白汁,沾了陳子輕一手,他不管,比起熱,手黏就黏吧。
梁津川的指尖有一小塊墨印,陳子輕昨晚讓他寫了一副字挂在堂屋,寫的是——随遇而安。
“送給我的,也送給你。”陳子輕當時是這麼說的。
梁津川說随遇而安是逆來順受。
陳子輕一百個不贊成,他扇着大葉子:“津川,你的筆墨紙硯我們不帶了啊,回來還要用呢,等到了首城再買新的。”
梁津川毫不在意地開口:“我沒想去了首城繼續寫毛筆字。”
陳子輕不假思索:“不行,不能不寫!”
一向平穩安定的人,難得的強硬有股子耐人尋味的感覺。
梁津川晦暗不明的目光從他臉上一掠而過:“我哥不會寫毛筆字,你不是在我身上找我哥的影子,那你找誰的,你在嫁進我家之前,還有别的相好是不是?”
“不是啊,我隻跟過你哥。”陳子輕一臉的真誠,“我就是喜歡你的毛筆字。”
梁津川的唇角冷冷地彎了彎,這一番話被他剝出個七七八八,隻留下“喜歡”兩個字。
剩下的就是填空。
陳子輕不知道梁津川給自己出了道填空題,他把蔫了的大葉子丢掉,在地上抓一把土擦掉手心的白汁。
大概是話題聊到了毛筆字,陳子輕的腦中閃過梁津川的殘疾,瘦金體……
他的左手能吃飯嗎?
陳子輕驟然一個激靈:“444,你說我為什麼想到這上面去呢。”
系統沒聲響。
“我就覺得,梁津川的左手應該是會用的。”陳子輕自言自語,“村裡好幾個左撇子呢。”
系統還是沒丁點聲響。
正當陳子輕要問梁津川是不是左右手都能用
的時候,一道陌生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那個以前在趕集途中見過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長得黑黑的少年。
當年少年沒能接觸上梁津川,之後就沒再出現過了,這是時隔兩年的再次現身。
少年這回介紹了自己的姓名,他說他叫周彬,過來是想問梁津川買的幾号的車票。
“我也要去首城上大學,我可以買跟你同天的。”周彬自來熟地對梁津川說,“到時在火車上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