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雙手托腮看陽台的斜陽,算了,不重要了,梁津川想走個什麼步驟都行。他又不是急着要讓梁津川代替小珍寶。
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小珍寶不差的。
陳子輕起身去房間,他現在就确定了一點,在梁津川的認知裡,蔣橋的威脅性最大。
要麼是梁津川也重生了,要麼是摘棉花
那回,周彬對梁津川透露了什麼,關于蔣橋跟他的過往。
梁津川擔心他對蔣橋有意思。
.
陳子輕進了房間,下鋪的梁津川姿勢沒變過,依舊背對着門口。
從老家帶過來的大包小包都空了,裡面的東西被梁津川歸納整理在衣櫃,抽屜跟架子上面。
他的四個小珍寶放在……梁津川的幾本中英黃書上面。
從大到小排開。
陳子輕不敢想象梁津川排放它們的畫面,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津川?”
梁津川氣息平穩,睡得很沉。
陳子輕小心地撐着席子,探頭瞅了瞅他,沒瞅出什麼信息。
猶豫了一小會,陳子輕小心地扳過梁津川,讓他平躺。
透過窗戶那邊投進來的霞光發現,梁津川的眼周染着層被揉搓過的薄紅,眼尾有些許濕痕。
哎喲,真是個小可憐。
陳子輕坐在地上,手伸過去,指尖按梁津川的眼尾,玩他的睫毛:“好長。”
瞄他放在身側的手指:“這個也好長。”
視線不自覺地向下一斜。
那個也好長。
男的睡着了都會有生理現象,十八歲的男孩子就更明顯且強烈。
帳篷之大,能走穿堂風,很涼爽。
陳子輕用手擋眼睛,他今天好累,沒有什麼勁,不想啟動小珍寶,可身體不聽他的。
早知道不進來了,梁津川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陳子輕又喪又難受地扶着床沿站起來。
床上的梁津川發出痛苦的喘息,他夢呓:“我不能跑。”
陳子輕愕然,是不是他要被那輛桑塔納撞的時候,梁津川目睹蔣橋奔過去護着他,把他抱起來轉圈,心裡頭酸楚上了啊?
梁津川目前還不能跑,他再跟假肢磨合磨合,就能跑了。
但他跑不快,也遠遠達不到“健步如飛”的水平,更不要說飛奔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