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第2頁)

陳子輕提着心等。

然而梁津川一個字都沒吐出來,他起身去書房,關上了門。

陳子輕忐忑不安,他去書房門口坐下來,腿屈在身前,兩手抱住膝蓋,臉埋進去。

天亮了。

陳子輕渾身酸痛發麻,他一直睜着眼睛沒敢睡,眼球刺疼,眼白發紅有血絲。

靠着的書房門從裡面打開,他後仰着倒在地毯上面,四腳朝天十分滑稽。

梁津川居高臨下,一身刺鼻的煙味。

陳子輕不知道梁津川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他懷疑梁津川把他藏在書房的煙抽光了。

梁津川的眼下有深重的青影,眼裡看不清是什麼色彩什麼情緒,他的眼簾半搭着,嗓音是被煙嚴重熏過的嘶啞。

隻說了兩個字:“起來。”

陳子輕手腳并用,使用着僵了一晚上的胳膊腿爬起來,他頭暈目眩,下意識就抓住梁津川有點皺的西裝。

同一時間,他被掐住脖子,承接一個略顯瘋癫的吻。

梁津川滿口血腥,抵着他的額頭說:“去拿證件,我們結婚。”

“今天就結婚。”

你傷害我最深,你對我最好,我恨你到死,我愛你到死。!

車開得很快,路旁建築和綠植都退成了虛影。

駕駛座上的陳子輕目不斜視,車速是梁津川要求的,他上車到現在提了三次加速。

提得讓人心慌。

陳子輕不敢說話,也沒有偷瞄坐在副駕的梁津川,他們這對叔嫂載着壓抑的氛圍前往婚姻登記處,

見證者是一路攀附在車身上面的寒冷。

到了民政局,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陳子輕沒下車,梁津川也沒下車,他們坐在車裡,沒有交流。

陳子輕的嘴上有被激|烈|深|吻過的痕迹殘留,嘴裡的痕迹要重一些,口腔跟舌尖疼痛未消。他握緊方向盤,安靜地看着外面。

車裡彌漫着淡淡的栀子香,陳子輕挑的,梁津川說好聞,喜歡。

陳子輕在書房門外守了一晚,這會兒他身子骨的僵麻酸痛已經消散了很多,眼睛的不适也有多減輕,唯獨心裡的兵荒馬亂揮之不去。

登記需要的證件在梁津川手裡拿着。

梁津川閉着眼,沒有一點反應,像是睡着了。

“叮鈴鈴——”

一陣鈴聲炸響,陳子輕眼皮一跳,不是他的手機,是梁津川的。

并非是誰打的電話,而是鬧鈴。

定的是民政局上班時間。

陳子輕還在駕駛座上坐着,旁邊的梁津川已然關掉鬧鈴,打開車門下車,一言不發地立在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