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欲言又止:“他二十多歲,你三十多歲,不一樣的,你得防着些玩花招的妖精。”
陳子輕抿嘴憋笑:“好的好的,我聽二嬸的。”
二嬸不輕不重地拍他胳膊:“精明着點,苦是你吃的,甜頭可不能讓别人搶了去。”
陳子輕認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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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周末,隻要沒特殊
情況,陳子輕都跟梁津川在家吃,他們一起買食材燒飯,所以廚房的面積很大,兩個人活動起來不會感到逼仄。
這就方便了二嬸殺雞,陳子輕給她拿了個凳子讓她坐,她把雞抹了脖子,放血,塞進帶過來的塑料桶裡泡着去毛。
陳子輕幫忙拔雞毛:“二嬸,你出車站那會兒我就想問你了,怎麼你身上一股子風油精的味道?”
二嬸煩心道:“别提了,出門前灑了,好好一瓶風油精。”
陳子輕說:“頭發裡都是。”
“竄的。”二嬸把手在褲子上擦擦,起身去廚房一處台子前面,“是用這個燒水?”
陳子輕伸頭:“對對,插頭在後面。”
二嬸摸着深紫色的電水壺說:“這壺好,拎着輕。”
陳子輕笑:“我買個給你帶回去用啊?”
“我屋裡有。”二嬸去給壺接水,放在壺座上,摸索着調了調位置,插上插頭。
很快就有水燒起來的聲響。
……
那壺水被用來燙老母雞了,二嬸把它開膛破肚,裡面都是蛋。
二嬸忙自己的,揮手讓侄媳走,别在廚房裡待着。
陳子輕目睹二嬸把帶過來的,還活着的幾隻雞養在他陽台,撓撓頭發說:“要放出來嗎?”
“放出來到處窩屎拉尿。”二嬸對着紙箱裡的雞踢一腳,“先這麼放着,我這兩天就全殺了,一隻分成兩份塞你冰箱的冷凍裡面。”
陳子輕跟着二嬸回廚房,看她切姜片:“二嬸,你缺什麼就找,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我進房間躺一會。”
二嬸咂咂嘴,當自己家?她可不敢随便用,這廚房裡頭的鍋碗瓢盆,哪個都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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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亮着壁燈,一圈光暈打在床頭。
陳子輕衣服褲子是髒的,現在又不好洗澡,因為晚點肯定還要出門,他就沒往床上躺,去在床頭的木榻上窩着了。
沒法打盹,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在飄雪花點,靜不下來。
陳子輕給梁津川發短信。
梁津川在應酬,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下,他冷了一晚上的輪廓終于有了溫度。
周圍充斥着奢||靡|浮|華的煙酒味,梁津川于一出上層人士編造的荒唐曲中,回他老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