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所剩無幾的時候,虞平舟才下班回來,他一層層上台階,發現了必經之路上的小東西。
虞平舟停在兩層台階之外,意味不明地看了片刻,他輕輕松一下領帶。
徒然就扯下來,撚在掌中。
虞平舟踏上那兩層台階,撿起盒子上的紙條打開,上面寫着一行不太雅觀的大字:哥哥,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最後一個字身旁有個小愛心。
似乎是随意一勾,又像是不小心留下的筆迹,不好抹掉,就改成了一顆心。
字條被虞平舟進西褲口袋,他拿起不起眼的小盒子。
裡面是塊玉佛。
盒子裡還有張小紙條,寫的是——不能不戴哦。
落款是——愛你的弟弟。
……
半個月後的一場應酬末尾,虞平舟跟楚未年,沈文君三人一起去洗手間。
楚未年顴骨發紅,吐息間的酒氣最重,他扯着襯衫領子緩解酒精帶來的燥熱,步伐略不穩地走到水池前洗手。
當他低頭彎腰的時候,襯衫敞開的領子裡掉出來了塊玉佛。
一旁的沈文君看見了,他發出不大不小的驚訝聲音:“未年,你也有?”
楚未年挑眉:“什麼意思?”
“析木送的吧。”沈文君把手伸進衣領,白皙的指尖勾出玉佛:“就在今晚,我才知道我的得意門生脖子上也戴了一個。”
楚未年的面色好比刷了層綠油漆:“批發?”
他看向背對他們,全程沒參與進來的Alpha好友:“平舟,你呢,有嗎?”!
虞平舟結束應酬回家,他去二樓,推門走進房間。
床上的少年抱着被子把自己挂在床邊,裡面空出大半位置,他睡得很香,一條腿壓着被子,裸露在外的肌膚如雪,盡是青春的,嬌豔的,不堪一握的氣息。
虞平舟彎腰,佩戴腕表的手将幾縷貼着少年臉頰的發絲撩開,表盤蹭到了他的皮膚。
少年被冰得睜開了點眼睛,吐字黏黏糊糊:“……哥哥?”
虞平舟背對陽台月光:“嗯。”
“你怎麼在我房間?”陳子輕醒了不少,他聞着虞平舟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嗎?”
虞平舟隻回答後一個問題:“嗯。”
陳子輕丢開懷裡的被子,揉着眼睛坐起來:“喝醉啦?”
虞平舟神情模糊:“嗯。”
陳子輕狐疑,真醉了?醉了不去自己房間躺着,到我這來幹什麼?難道是易感期雛鳥情節并發症,一旦大腦出現意識不夠清醒的時候,就會主動牽着身體去找熟悉的味道?
男人像一堵牆立在床邊,壓迫感令人難以忽視。
陳子輕仰頭望了望虞平舟,入眼昏暗不明,他呼叫房裡的機器人管家:“請把我頭頂的燈打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