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目光所及——
陳子輕的睡衣還捂在臉上,露着一片白,他默默把虞平舟血淋淋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身前。
疼痛襲來。
明明很陌生,卻有股子難以形容的熟悉。
陳子輕靠着牆壁想,手機不在邊上,真該這一幕拍下來,等虞清醒了給他看。
想想而已。
哪好意思啊。
他祈禱虞别想起來,想起來了也别跟他提,多難為情。
嘶。
陳子輕扇Alpha的後腦勺,扯他發尾,咬着牙:“輕點啊!”
Alpha帶血的面頰凹陷,十分用力。
那一瞬間,陳子輕怎麼都搞不定的朋友終于不鬧騰了,睡了過去。
腿上一沉,虞平舟躺了上來。
陳子輕為了不使勁彎腰,他不得不把腿屈起來,讓Alpha側卧在自己懷裡。
房内煙霧明顯散去大半,陳子輕把捂着臉的睡衣放下來,睡衣蓋住了虞平舟受傷的腦袋,藏起了他落滿血的臉。
陳子輕隔着睡衣拍虞平舟的腦袋,前兩次這家夥不吃不喝,隻有他提到某種食物才有反應。
陳子輕給虞平舟放回去,整理好西褲,原來那兩個易感期就有前兆,是他沒往别的地方想。
虞平舟的怪癖……
陳子輕被痛感打散心緒,除此之外還有讓虞平舟挑起來的反應,他飛快地壓下去。
也不知道幾點了,離天亮還有多久,是不是快了,明早吃什麼,廚房有沒有食材。
天沒亮,虞平舟睡着了。
還叼着。
陳子輕撩起睡衣,垂下眼睛捧住虞平舟布滿幹涸血迹的面頰,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唇。
這麼個小動作就讓陳子輕咕哝出了一身汗,他正想把自己拿出來之際——
虞平舟猛然睜眼。
像是發現一個偷盜洞内寶物的必死之物,眼神冰冷,陰森,透着瘋癫的殺意。
陳子輕趕緊給他塞回去。!
陳子輕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他睜開眼睛,懷裡還有顆黑色腦袋。
此時天已大亮,從窗外打到窗戶上的光度來看,起碼已經過了九點。
陳子輕第一次沒被生物鐘敲醒,他打了幾個哈欠,感覺自己熬了幾十個大夜,疲勞又憔悴,随時都能猝死。
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