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扶水盡管曾經跟墓裡的人做過鄰居,卻沒打交道,這是初次見面,他應該做個自我介紹。
可他怎麼介紹?
阿姨你好,我是析木的哥哥。
我是他朋友。
當年我給過他一塊面包,他長大後還給我的,比我給他的要超過千百倍。
阿姨,我爺爺去了地下,他要是在您面前說了什麼,您别見怪。
他老人家很喜歡您兒L子,想給他做兒L媳。
屬于是白日做夢了。
江扶水突然就哭出了聲,旁邊的楚未年:“……”
他淚點高,很難哭,更别說哭成這樣子,可江扶水在他未來丈母娘墓前這麼哭,他一滴淚不掉說不過去。
于是楚未年就把這段時間的憋屈窩囊逐幀咀嚼了一番,比什麼眼藥水辣椒油都管用。
陳子輕扭頭的時候,楚未年眼眶通紅,靜靜掉了兩滴眼
淚。
而江扶水已經變成聲嘶力竭的痛哭流涕。
陳子輕看到這情況,他就把嘴一扁,也哭了起來。
三人各哭各的,哭累了就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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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迎着小雪花回上星府,出乎意料的是,本該在國外的虞華章坐在客廳,跟吳叔說什麼。
“爸爸!”陳子輕大叫。你怎麼回來了啊,幹什麼啊,在國外待着呗,真的是。
虞華章酸楚地看着奔向他的小兒L子:“慢點跑。”
陳子輕刹住車,沒有一頭撲進他懷裡。
“木木跟我生分了。”虞華章傷心地揉了揉他的發頂,一把将他抱起來,“讓爸爸看看你瘦沒瘦。”
陳子輕掙紮着下來:“我長大了,你不能這麼抱我。”不然你親兒L子就要吃飛醋。
虞華章失笑:“好,好,好。”
連說三次,不知道是個什麼意味。
吃飯的時候,虞華章頻頻給小兒L子夾菜,自己不怎麼吃,就看着他吃。
陳子輕感覺虞華章老了,明明身強體壯,卻從裡到外散發出了一股子灰撲撲的氣息。
像明星,有作品有獎,就是紅氣養人。
普通人的話,要判斷得不得志,過得如不如意,臉上的肌肉走向就能看得出來。
虞華章跟個老頭兒L似的。
“爸爸,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陳子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