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瞪着沈文君:“麻煩你把我還沒搶回來的都還給我,謝謝。”
沈文君哭笑不得:“送出去的東西怎麼還要回來,況且你也已經要回……”
“嘭——”
床頭的水杯被砸過來,沈文君的額角很快就出現血迹。他看着渾身顫抖的青年,蹙蹙眉心:“你哥沒給你安排心理醫生?”
“上一世我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是至少二十年後,這一世加快了病情,是蝴蝶效應。”陳子輕咬牙切齒,“這一世你害我,我的青少年時期的遭遇影響到了我的病情。”
他深呼吸:“沈文君,文君哥哥,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沈文君垂眼:“我很抱歉。”
陳子輕說:“滾。”
沈文君沒反應。
“滾!”陳子輕聲嘶力竭,“滾!滾!滾——”
沈文君無所謂地擦了擦額角的血迹:“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等你想看到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在國外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不會再過去了,我接下來會長久地留在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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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努力讓自己梳理回前世的種種,好像有次沈文君給他捏腿的時候,他的腿内側一掠而過柔軟。
當時病房裡隻有沈文沈文君的愛情,他愛宋析木。不對,他愛我的那捋意識。
沈文君也不是愛。
我愛他,我就成為他,哪有那樣的,扭曲得很。
當然,偷親他的人,不排除是沈文君的前世。
陳子輕想到這副身體的精神疾病,他原本沒有灰心,畢竟前世是宋析木,不是他,宋析木做不到的,不代表他也做不到。
誰知道現實給了他緻命一擊,他就是你。
陳子輕拼湊支離破碎的理性,沒關系,前世虞平舟不愛他,這一世是愛的,有虞平舟的權勢提供的醫療,還有情緒價值,他怎麼都不可能像前世那樣。
虞平舟是他感情線的結局呢。
房裡靜下來,陳子輕望着慘白的天花闆,其實要是真到了對身邊人發瘋下手的時候,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是個正确的選擇。
家人要生活,不能時刻看守,萬一哪天讓人跑出去,胡亂傷害無辜……
所以還是交給專業的醫護人員比較好。
門外忽地響起吳叔的聲音:“析木少爺,沈董過來的時候帶了個禮物,我給你拿進來?”
陳子輕心頭一跳:“好。”
那是個盒子。
吳叔将它拎到床邊的櫃子上面。
陳子輕在吳叔出去後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器皿,器皿裡泡着一顆腺體。
器皿上貼着天藍色的張紙條。
——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