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們馬上給我回寺裡。”陳子輕雙手捂臉,用不知何時汗濕的手心蹭幾下。
“小師叔,這下着大雨,我們怎麼回啊。”長明吸鼻子。
與燈用僧袍的袖子擦眼淚,抽抽噎噎:“我們可以去小師叔的住處嗎,就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陳子輕說:“我住在鬼樓,你們确定要去?”
兩個護法齊齊搖頭,他們不去,他們怕鬼。小師叔理應比他們更怕才對……
陳子輕把棒球帽戴回頭上,遮住讓雨絲吹涼了的頭頂心:“雨下午會停,今晚你們在樹林公園或者橋洞底下打坐。”
“我們沒帶修行的東西。”長明說。
陳子輕的語氣隐隐生出了不耐煩的迹象:“那就找個旅館住。”
與燈:“沒錢。”
長明把他的兩字擴充了一下:“小師叔,我們下山隻帶了一點錢,都花光了。”
“師父讓你們護送我入世,你們倒好,趁機出來玩。”陳子輕挨個瞪他們,“頭伸過來。”
等兩顆锃亮的腦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一人給一下。
之後就從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給他們一人一張:“省着點,這是你們小師叔的家當。”
“走吧。”陳子輕對傻愣愣的兩個和尚說,“走!”
再不走,他就要打人了,神經末梢已經在抖,怎麼都平不下來,必須盡快遠離讓他惱火的存在。
陳子輕趕走兩護法,他整了整帽檐,返回警局和店主交談。
人活一世,離不開生和死。
如果有親人離世,就想着求親人保佑,要是親人都在世,那就求祖宗。
陳子輕周身是有佛性的,他從店主嘴裡問出對方有個年邁的老母,快不行了。這買賣就有了着陸點。
店主帶陳子輕回去,給老母念經,賠償款就不用付了。
陳子輕坐上店主的車,在心裡問:“2哥,老人臨終,我念什麼經合适呢?”
系統:“念南無阿彌陀佛。”
陳子輕似懂非懂,就是引導老人念佛,讓她不要對塵世過于牽挂,安安心心地走的意思吧。
陳子輕點點頭,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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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成瓢潑,長明坐在公交站台:“小師叔變了,他打我們的頭,還給我們錢。”
與燈的想法和他一樣,他們住旅館要錢是在試探。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而且他還能住鬼樓。”
說完就同時沉默。
小師父身上有很重的藥酒味,受傷了。才入世就受傷,是個不咋好的開頭。
公交來了一輛,走了一輛,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