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太陽升起來,陳子輕坐在陽台啃玉米的時候,客廳裡傳來嶽起沉的聲音:“小和尚,你進來。”
陳子輕啃着玉米回頭:“怎麼啦?”
嶽起沉說:“我扣子掉了,你給我縫一下。”
“……”陳子輕口齒不清地嚷着,“掉了就掉了呗,反正你又不出門,除了我,沒人看到你。”
陳子輕啃完一根玉米回客廳,嶽起沉讓他拉窗簾。他抿抿嘴,僵屍要吸收陰氣。
有鬼的地方就是陰氣重的地方,怪不得嶽起沉來兇宅睡覺,他幹這一行,既能養身體,還能賺錢。
嶽起沉都不用自己滿世界的找目的地,他在做法APP上注冊一個賬号就行了。
陳子輕拉窗簾開燈,他望着坐在沙發上的僵屍想,有權有勢的人為什麼普遍比沒權沒勢的人要更迷信,因為那個群體不再為生計奔波,錢成了一個數字,他們開始和死神和壽命作鬥争,想擁有健康的身體,想活得久一些。
就像古代帝王追求長生。
一旦讓那個群體發現這世上有僵屍,還是變異款,可以正常社交生活,他們必然會喪心病狂地将其抓住關起來,用作研究不老不死的秘藥。
嶽起沉被他撞見了這麼大的秘密,竟然沒找借口糊弄過去,更美讓他發毒誓守口如瓶。
或是殺人滅口。
陳子輕轉而一想,他說出去了也沒人信啊,會被當神經病的。
隻有鐵證才能證明一個僵屍披着人類的皮。
陳子輕又想,老方丈知道嶽起沉身體的秘密嗎?估計知道,他跟嶽起沉老爹是舊友。
“磨蹭什麼呢。”僵屍在催促。
“沒磨蹭,我這不是過來了嘛。”陳子輕拿起茶幾上的扣子,“沒針線,怎麼縫啊。”
嶽起沉變魔術似的,丢給他一個針線盒,還是大紅色的。
陳子輕不可思議:“你,你這都有啊。”
嶽起沉伸出一條手臂,四月底了,他長袖長褲,伸過來的那隻襯衫袖扣全掉了,一顆在陳子輕手中,另一顆掉得早,不知去向。
陳子輕看着青年開線的衣袖:“嶽施主,想不到你這麼勤儉持家。”
嶽起沉隻手撐着腿部:“能怎麼辦,窮逼一個。”
陳子輕無語,他把針對着亮處,捏着線搓搓,慢慢地穿過針孔。
燈光打在小和尚拿針的指尖上,看針線的眼睛上,穿線時用力的嘴巴上。
嶽起沉下意識把手按在心口。
幾秒後,他裝作撓癢,一個老僵屍,沒事撫什麼心口。
心髒好像真的動了一下。
很明顯是錯覺。
為什麼會産生這種錯覺,還在小和尚穿針引線的時候。
嶽起沉的目光掠過小和尚又白又短的小胖手,自己的手大他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