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起沉面部漆黑:“我是變|态嗎,我咬誰的嘴不好,我咬一個未成年的嘴,未成年還是個和尚。”
“他自己咬的,咬得嘴巴上都是血,我一不留神他就把自己咬成了那樣子,有病,說個事情,我給反饋給慢了,給得不夠激烈,他就焦慮上了,稍微焦慮點就咬嘴巴。”
嶽起沉把情緒已經穩下來的小和尚拎去洗手間,接了一杯水放在台子上,他的言行舉止随意中帶着粗魯,跟柔情不沾邊:“漱口。”
陳子輕的心思停留在要準備的東西上面,混雜着被僵屍怪他誤傷自己的委屈,他心不在焉,不太清晰的聲音從充斥着血腥的手縫裡溢出來,含含糊糊聽着好似是在撒嬌:“我不要,疼。”
嶽起沉太陽穴一跳,彎腰在他耳邊說話,吐息冷冷的:“有外人在場,别給我矯|情。”
陳子輕咽着嘴裡混着血液的口水:“……他不是你朋友嗎?”
說的時候,臉跟眼珠都往林疵身上轉。
臉被捏住,掰回去。
嶽起沉用林疵聽不見的音量警告亂招人的小和尚:“加藍小師父,管管你的眼珠,沒事少轉。”他撩了撩小和尚身前的那串佛珠,“如果不想被壞人拿下這佛珠,從你另一張嘴裡喂進去,再讓你一顆顆地吐出來的話。”!
陳子輕震驚于嶽起沉說出的話,他嘴唇抖動,連聲念了幾次“阿彌陀佛”。
頓覺佛珠都不幹淨了。
可他是個在山裡長大的小和尚,他裝作聽不懂:“另一張嘴是什麼嘴,貧僧就隻有一張嘴。”
“而且佛珠不是用來吃的,誤吞了也不能自行吐出來,要去醫院。”小和尚的眼神單純清澈。
嶽起沉有股子荒謬的“罪惡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口不擇言,他偏開頭,指了指台子上的杯子,叫小和尚馬上漱口。
陳子輕用手背蹭蹭臉頰被捏過的地方,他對着池子漱口,咕出來的水裡有血,顔色逐漸變淺淡。
林疵站在洗手間門邊,有種被二人世界屏蔽在外的錯覺,他關切道:“小師父這嘴是不是要上藥?”
陳子輕扯開下唇看看裡面軟肉,都讓他咬爛了,他伸舌舔了舔,絲絲抽氣。
“這點咬傷,沒有上藥的必要。”嶽起沉說。
陳子輕把手上的血迹沖洗掉:“怎麼沒有上藥的必要,疼得又不是你。”
“還頂嘴,出家人菩提心慈悲心,你是什麼心?”嶽起沉鄙夷,“凡夫俗子裡想找出像你這麼浮躁的都不容易,還有那五大戒律,不妄語前面那個‘不’字早被你吃了。”
陳子輕擦手,雖說不妄語,可唐僧讓孫大聖戴緊箍的時候就撒過慌。
不管是不得不做,還是有意為之。
唐僧做不到,從小在寺廟長大的原主做不到,他一個才當了十來天和尚的宿主,更不可能時刻遵守清規戒律。
嶽起沉屈指敲點小和尚圓溜溜的腦袋:“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陳子輕抱着腦袋瞪他。
“撲哧”
林疵笑道:“阿沉,小師父嘴受傷了說話難受,你少說他兩句,我讓人買藥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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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用了林疵給的噴藥劑,冰冰涼涼的,他含着藥趴在桌上想事情。
小和尚渾身籠罩着低迷的味道,裹着讓人感到莊嚴,内心獲得清淨的檀香。
他穿的不是被檀香熏染過的僧袍,而是普通的T恤長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