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不是被檀香熏染過的僧袍,而是普通的T恤長褲。
檀香是他脖子上那串佛珠裡散發出來的。
很純正。
那是佛家的力量,包含着能去除濁氣的正念。
林疵将目光從小和尚的那截白皙後頸上撤回來,他吸口煙:“阿沉,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接我給你介紹的單子?”
嶽起沉倒在沙發上吃生姜:“還要在這裡住二十天左右。”
林疵皺眉:“這麼久?”
嶽起沉不以為意:“久嗎,都不夠睡一覺的。”
林疵說笑:“誰能誰二十天。”
嶽起沉:“我。”
林疵搖搖頭:“也就你了。”
“不能早點離開?”他說,“那會兒你們在房裡聊的事是驅鬼有關吧?我看你們聊那麼久,是不是有方向了,快解決了?”
見兄弟沒否認,林疵就說:“既然很快就能解決,那留下來做什麼?”
“是行規,職業素養和口碑。”嶽起沉老神在在,“我這單結束也不是立即就開始下一單,中間要休息一下。“
林疵怪異道:“你以前不都是一單接一單?”
“小和尚要入世,他天天跟我住在兇宅裡面算什麼入世,我不得找點時間帶他四處走走,接觸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嶽起沉挺不耐煩的樣子。
林疵笑道:“不如我帶他入世?我身邊的世界花花綠綠,不是能更磨煉他的佛心嗎。”
嶽起沉拿掉唇邊的生姜皮:“我巴不得把他丢給你,但我已經答應了他師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林疵彈煙灰:“你是不是怕我碰他?”
“早前我不知道他沒成年,現在我知道了,怎麼會碰他,我又不是畜牲。“林大公子哭笑不得。
嶽起沉尚未言語,餐桌那邊就傳來拍擊聲響。
小和尚大力拍了下桌面,把手拍疼了,在那給自己呼呼吹吹。
嶽起沉:“……”
“哈哈哈——”林疵朗聲大笑。
陳子輕給了他一個白眼,引得他笑聲越發明烈。
.
林疵中午留下來吃飯。
陳子輕沒下廚,他們吃的是市裡大飯店送來的飯菜。
這城市勉強算三線,跟京城自然不能相提并論,規模最大的飯店酒菜也隻能說還行。
長形餐桌拉開幾個邊角變成大圓桌,才能放下那麼多菜。
大多都是看着像葷菜的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