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條腿擱在馬桶蓋上,好整以暇地笑道:“現在你們開始吹箫,互相吹,你給他吹一下,他給你吹一下,讓我長長見識。”
……
隔間的動靜讓陳子輕眼皮一跳,他佛珠都不撿了,趕快沖進去,眼不見為淨地垂眼不看吹箫現場,手伸過去,拉住嶽起沉的手腕。
嶽起沉過電似的竄了一下,他把小和尚的手反抓在掌中,帶着強勢不容掙紮作怪的力度。
和以往的陰喪頹廢截然不同。
陳子輕撇嘴,來京城的嶽起沉都不一樣了。
嶽起沉活了太久,京城不會有他的老熟人吧。畢竟他不死也不老。
上個世紀認識他的人,現在都是高壽。
陳子輕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嶽起沉拉去五樓停車場,兜裡裝着僵屍給他撿的佛珠。
接機的到了,除了林疵,還有别人。
嶽起沉皺了皺眉頭。
林疵的目光掠向小和尚,笑道:“你們坐飛機累了吧。”
見兄弟一言不發,林疵低聲解釋:“阿沉,那幾個是邱家人,我無意間發現小師父跟邱少像,提了一嘴,邱家人就注意到了,他們來接機沒和我說,我也被蒙在鼓裡。”
這确實不在林疵的計劃中,他在機場碰見了邱家人,當時都有些意外。
一時不清楚是走漏了風聲,還是除他以外,也有一波勢力在追蹤這件事。
或是邱家有人更早就在監視。
導緻林
疵今晚接風洗塵,讓兄弟帶小和尚去他住處的算盤敲不響了。
林疵攤手:“他們懷疑小師父是失散多年的孩子,這不,來接機了。”
嶽起沉周身恢複成平時的懶散:“是嗎。”
林疵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是啊,我給你介紹,那位穿黑條襯衫的是邱家的,”
“不用。”嶽起沉打斷。
林疵心知他這個兄弟不愛人際交往,便不強求。
邱家來人分别是邱家家主邱晁,長子邱宜雪,幼子邱燕林,這兩個都是他的養子,并非親生。
剩下一個是邱晁的二哥邱長銳,也就是邱宜雪跟邱燕林的二叔。
還沒做親子鑒定,邱晁就确定小和尚是自己的小兒子。
邱晁很多年沒急躁了,他率先過去,站在小和尚面前表明身份和來意。
陳子輕并沒有産生一絲來自親情的感應,可能弄錯了,是個大烏龍。
盡管他早前在聽過林疵的問題後,懷疑原主的第一惑身世之謎在京城,但他沒想過會面臨眼前的情況。
這邱董太熱情過頭了吧。
“爸,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聊天的地方,先回去。”後面忽然傳來一把年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