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聊天的地方,先回去。”後面忽然傳來一把年輕的聲音。
那聲線冰冷而有質感,猶如一把長年累月浸泡冰水的長劍,做工精緻,見血封喉。
陳子輕注意到說話的人是邱燕林,邱家小少爺。
和他這張臉有幾分相似。
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别來源于眼睛,對方的眼白居多,不怎麼正氣凜然。
邱燕林看人像陰冷的爬行動物,瞳孔随時都會豎立成一條線的樣子。
好似久居在黑漆漆陰暗潮濕的山洞裡,身上散發着常年被水迹侵蝕的苔藓産生的腥味和黴菌。
邱燕林這人,和有燕有林的名字大相徑庭。
跟他對視的人,會感覺一股濕哒哒的寒意爬上脊柱。
譬如此時此刻的陳子輕。
陳子輕心裡打了個突,沒再看邱燕林,他看向站在對方後面一點的邱宜雪。他沒來由的喜歡雪天,邱宜雪的名字裡有“雪”字的,自帶一絲好感。
察覺到他的視線,邱宜雪對他笑了笑,眉目美麗而沉靜,是個青年才俊。
陳子輕再看邱長銳,自稱二叔的男人,氣場帶煞氣,桃花眼的眼尾有細紋,年輕時不知多絕,人到中年才能依舊俊逸不凡。
視線最後落在體型身材跟一雕塑似的邱晁身上。
就屬那位看他的眼神最為炙熱,把他看得都有些招架不住。
邱家這幾人都有絕佳的相貌,和優越的氣質。
但綜合評分跟嶽起沉相比還是有點差距,因為陳子輕注意到,他們的手都在高分接近滿分,達不到極品的水平。
對手過于偏執的陳子輕這麼想。
下一瞬,他的思緒就被一個瀕臨窒息的激烈擁抱打斷。
中年人難以自制地把他抱起來,像父親逗孩子玩笑那般颠了颠,放回地上,拿掉他的帽子,大手摸他腦袋,一個個地數他頭上戒疤,數着數着就哽咽上了。
而後再次抱緊了他。
陳子輕大驚失色地念了幾聲“阿彌陀佛”,他掙紮道:“邱施主,請放開貧僧。”
抱什麼抱,還哭,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陳子輕的情緒毫無征兆地煩躁起來,他眼珠轉動着瞥向看似遊離在外的嶽起沉,向僵屍發出求助的信号。
事不關己的嶽起沉霎那間入局,他輕松就将小和尚從邱家男人堆裡拎出來,放在身後。
不知怎麼的,嶽起沉又把小和尚拎到旁邊,長臂一伸,将他攬在自己結實有力的臂彎裡。
氣氛莫名壓抑。
陳子輕挨着嶽起沉,另一邊是林疵,對面是邱家男人們。
系統無機質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網戀的前任就在邱家幾個男人裡面,把他找出來。”
“限時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