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從窗戶進來,小和尚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皮肉細膩雪白如……
如什麼?
邱宜雪說:“可以。”
陳子輕正要出去,一隻手握住膝蓋,力道極大,他意識到什麼,眼皮抖跳着看向邱宜雪。
準确來說是王禹。
媽呀,怎麼突然跑出來了,這麼難殺的嗎?
王禹握他膝蓋握得很緊,虎口繃着,指關節發白:“為什麼騙我?”
陳子輕不明所以。
“去年三十晚上,我去找你了。”同樣的一張臉,剛剛還溫和,此時隻有黑洞洞的陰沉,他怒不可遏,“我沒見到你,是你情夫代替你會的我。”
陳子輕在這之前根本不知道王禹那晚去過出租屋,還和嶽起沉打了個照面。
“你是我老婆,怎麼能跟别人睡?”王禹冷冷質問。
陳子輕确定嶽起沉說了不該說的,不是事實的話,但他沒在這個時候解釋給王禹聽。
“為什麼不回答我?”王禹雙目赤紅,表情有幾分失真,“說和好的是你,背着我跟人偷情的也是你,耍我玩是嗎,覺得我出來的時間短就給我戴綠帽。”
陳子輕見他越說越離譜,就去扒膝蓋上的鉗制。
王禹看他的小胖手,找到新玩具似的,戳他手背上的窩,被他躲開之後,面部肌肉立刻就扭曲起來。
“腳踏兩隻船是會翻船的,老婆。”王禹忽然怪異地微微笑起來。
陳子輕有了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就見他拿了隻筆,筆尖抵着自己的脖子動脈:“你要我,還是要那個怪物情夫?”
見陳子輕不出聲,王禹手上用力,筆尖抵近皮肉,血迹流了出來。
陳子輕刷地站起身:“這也是你的身體!”
“我不在乎。”王禹無所謂地加重力道,他脖子上的血越來越多,随時都要把動脈刺穿。
陳子輕把眼一閉,聽見自己說:“要你。”
“哈哈哈哈——”王禹嚣張至極,滿是孩子氣地前俯後仰着大笑,“我赢了!我赢了!”
陳子輕有感應地回頭。
嶽起沉站在門口,臉孔白得滲出死氣,眼瞳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
陳子輕明白自己被王禹坑了,他的嘴巴張了張:“那個……”
嶽起沉調頭就走。
陳子輕要去追,手上傳來一股阻力,他甩手就是一下。
邱宜雪神情愣怔,他被扇的面頰發燙,擡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王禹又……”
陳子輕這會兒沒辦法把邱宜雪完全摘出來,直接連坐:“大哥,你再不把王禹送走,讓他在我面前亂發瘋,我會連你也一起讨厭。”
說完就去追嶽起沉。
陳子輕跑下樓也沒見到嶽起沉的半根毛,人呢,去哪了,長翅膀飛了啊?他給嶽起沉打電話,提示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