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打擾你爹,沒看你爹要長腦子了嗎。”老嶽站在陽台的護欄上面,背後是烏沉沉的陰天,大雨就要來了。
“兒啊,你聽爹跟你說個事。”老嶽喊給倉鼠喂蘋果的兒子。
陳子輕見嶽起沉把一小塊蘋果給他,立即就捧着咔嚓咔嚓啃起來。
“慢點吃,噎着了我都不好給你做人工呼吸。”嶽起沉瞎說一通,懶洋洋地去了陽台,“什麼事?”
老嶽搓幾下剛毅的面龐:“這事是上個月發生的,爹忘了跟你說。”
嶽起沉眼神詢問。
老嶽回憶着,兒子讓他趁靈魂狀态瞧瞧朋友的後代,活久了,朋友多是多,但最終都會淪為不起眼的過客,深海裡的沙礫,勉強讓他有點印象的少之又少,他沒瞧到哪個後代,都絕後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嶽沒唏噓,之後就是他跟着兒子去邱家。
老嶽第一次去沒多想,也沒發現什麼。
直到第二次,老嶽見到了邱家老太爺,當時護工在給老太爺清理頭發,對方頭發裡有塊特别的疤痕。
常人猜不出是如何導緻的。
老嶽不同,他一眼就猜到了,不僅猜到了,還認出來了。
那是被僵屍的尖銳指甲抓過留下的痕迹。
而且是他抓的。
但他抓的可不是邱老太爺小時候,他抓的是強盜生的小強盜。
嶽起沉眉頭一皺:“确定嗎,沒有認錯?”
“應該,大概……錯不了。”老嶽聞言就有點遲疑,畢竟年代太過久遠,那小強盜長什麼樣他早忘了,跟現在的風幹橘子皮對不上号。
“我再去一趟。”老嶽消失在陽台上。
夜裡,嶽起沉感應到他爹的氣息,便給小倉鼠拉好被子,起床去客廳。
“确定了。”老嶽癱在沙發裡。
嶽起沉若有所思。
“爹攻擊人類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就是有意識的時候。沒意識的時候不算。老嶽說,“所以好确認,我偷偷對了抓痕,是我的。”
老嶽搓搓手:“哎,不是爹欺負小孩,是他太欠,他侮辱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丫頭。”
嶽起沉睨他一眼:“那你怎麼沒把人打死,挖開腦子吃掉?”
老嶽嫌棄道:“能幹出那種事的,腦子都壞了,爹可不吃。”
嶽起沉點頭,他也不吃。
老嶽又提了個物證:“對了,當年我用了邱家一管事的殼子,圖新鮮當了兩個季節的差
,送了邱家小丫頭一枚玉石,在那老不死的脖子上挂着。玉石底下有我瞎刻的小雞啄米,不管過多久都找不到第二枚。”
那個時候兒子在沉睡,不知道他闖蕩江湖的這些事。
“照你的發現,”嶽起沉慢聲,“小強盜改頭換面做了邱家的女婿?”
“不是沒可能。”老嶽欣慰兒子沒有被戀愛失智,還能捋出個問題來,“我也在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