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屍體被放在另一處亂葬崗的地下室,棺材是特制的,從外面能看到裡面。
肚子上的窟窿讓嶽起沉親手縫起來了。
縫的時候,陳子輕就在邊上,他有種每一針下去,自己的肚皮就疼一下的感覺,但他沒告訴嶽起沉,他全程忍着。
夜裡,嶽起沉打了桶水,拿抹布在棺材上擦拭起來。
陳子輕坐在棺材闆上:“昨天才擦過。”
“昨天吃了飯,今天就不吃了?”嶽起沉擦得很仔細,“我一天不擦渾身難受。”
陳子輕指旁邊的棺材:“你爹的住處沒見你擦過一回。”
嶽起沉:“我生來就是不孝子。”
陳子輕:“……”
嶽起沉把他撈到背上,讓他趴着,一寸寸地把棺材闆擦了兩遍,冷不丁地開口:“加藍,你想做僵屍嗎?”
陳子輕趴在他背上,摟着他的脖子把頭伸了伸:“啊,僵屍啊,我做不了吧。”
嶽起沉面上淡定,拿着抹布的手有點抖:“能做。”
他輕描淡寫地透露一件往事:“我就是死了以後,我爹把我變成僵屍的。”
陳子輕張張嘴:“……這樣啊,頭一回聽你說。”
“所以,”嶽起沉扔掉抹布,把他從背上拽到身前,托着他親了親,抵着他鼻尖深深看他,“做嗎?”
陳子輕被他的美男計襲擊心髒,偷摸找222:“2哥,我要做嗎?”
系統:“你不是在走感情線?”
“是啦。”陳子輕怔了幾秒,他決定跟着心走。
“那做吧。”
陳子輕望着明明忐忑急迫,卻要裝作不是很在意的僵屍,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
然而沒做成。
每個環節都對,結果卻不是嶽起沉看到的那樣。
魂魄确實回到了軀體裡,卻沒成為僵屍,也沒能再借屍還魂的活過來。
陳子輕成了個奇奇怪怪的生物,他卡在活死人跟活人之間,依然不被正常人類看見。
晚上,嶽起沉照例對陳子輕肚子上的縫合疤痕進行維護工作。
擦油。
陳子輕躺在他腿上昏昏入睡:“你去給我買包煙吧。”
嶽起沉懷疑自己聽錯:“買什麼?”
“煙。”陳子輕說。
嶽起沉面色緊繃:“你抽煙?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