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第7頁)

就一鞭吧。

不是陳子輕心疼叛徒,是他先試個手感和體會。他沒施虐的嗜好。

陳子輕抽完把鞭子扔在桌上,他坐回椅子上面,面朝依然跪在地上,沒有主子命令就不起來的管家。

“莊矣,你心裡難受嗎?”

莊矣輕的神色依舊模糊,他語調溫柔:“不難受。”

“我難受。”陳子輕這個角度的視野又朦胧起來,很不明朗,他前傾上半身,手肘壓着腿湊近男人,“我不該抽你鞭子。”

盡力留意莊矣的神色反應,陳子輕的聲音很輕也很小:“可能是緻幻藥的成分影響的,我突然讓周秘書給我定制一條鞭子,突然想試試鞭子的力度和韌勁,我第一個想試的人是你,在我心裡,隻有你才會永遠包容我的一切,别人都比不上。”

“莊矣,我把你當最重要的人,我也最信任你。”陳子輕雙手捂臉,他陷入自責和迷茫之地。

但就是沒讓跪在他腳邊的,最重要的人先起來。

似乎是腦子混亂,一時大意了。

莊矣安靜地跪着,背上紅痕随着他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眼底也不清楚有什麼東西。

“你怎麼一直跪着啊?”陳子輕好像是才反應過來。

莊矣平淡道:“我在等少爺的下一道賞賜。”

“别這麼說。”陳子輕有些抑郁地摳了摳垂在他眼前的手指,孩子氣地說,“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啊?”

莊矣搖頭。

陳子輕伸手去抓他散落的額發,用了那麼點強勢的力道讓他擡起頭,見他烏黑的眼眸下垂,眉眼間不見半分遭侮辱的痕迹。

看了會,陳子輕松開他的額發,把手放在他發頂,摸了摸:“那你起來,把衣服穿上。”

“是。”

莊矣起身,将疊整齊的白襯衫穿回去。

陳子輕無意間瞟到莊矣背上的鞭痕,不禁吸口氣,他用力不大啊,怎麼有幾處都滲出血點了?

剛抽下去那會兒明明隻是有點紅……

陳子輕瞅桌上的皮鞭,哥,你怎麼回事,喝血的啊?

目視莊矣将脫下來的兩件衣服,一件件地穿上,陳子輕抿抿嘴:“我給你上藥。”

莊矣扣着白襯衫的袖扣:“少爺不用擔心,不礙事的。”

“怎麼不礙事,”陳子輕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高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把臉仰着,“你該怪我,不讓我給你上藥。”

莊矣歎息:“麻煩少爺給我上藥。”

陳子輕沒反應過來。

莊矣微笑道:“是不是也要我說,請少爺給我上藥?”

陳子輕:“……”倒也不必。

上藥的時候,莊矣才穿回去的衣服又脫了,被他放在腿上。

陳子輕把房裡的大燈開了,他先是給莊矣後背的鞭痕消消毒,再按一瓶藥的噴頭,把噴劑對着那道深雪點增多已然腫起來的鞭痕,從上往下地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