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充滿威嚴的聲音在門口傳來:“都在幹什麼,還嫌笑話不夠多?”
莊老一般都是風波停止了才會現身各打五十大闆,這次竟然及時出現了,陳子輕挺意外。
老人家一來,陳子輕潛意識裡以為莊易軍不會打他,就放松了警惕。
哪知莊易軍對他不滿壓的火太大,直接當着老爺子的面甩開妻子的手,抄起一個茶杯砸在他頭上,他頓時頭破血流。
“惘雲!”
随着幾道心思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場面一團亂。
·
陳子輕頭上的傷經過處理後,他在血腥味中一聲不吭。
莊老背着手走動:“惘雲,你受委屈了。”
陳子輕的聲音裡帶着點鼻音:“爺爺,我爸說裴清然沒有錯,錯在我,不知道的還以為裴清然才是他兒子,我是個外人。”
莊老慈愛又不失威嚴:“他在做你爸前就是莊家家主了,凡事肯定是從他的位置考慮,很多雙眼睛看着盯着,他沒法隻做袒護兒子的父親。”
陳子輕幹巴巴地“哦”了一聲:“爺爺也覺得全是我的錯?”
“惘雲,你是個好孩子,爺爺知道你一直都很不容易。”莊老摸他頭發,“但你這次的确沖動了,你欠缺考慮勢必給自己帶來麻煩。”
陳子輕看手上幹了的血迹:“誰被戴綠帽都沒辦法冷靜。我前妻欺騙我,我當寶貝的兒子不是我親生子這事,我永遠不能釋懷。”
莊老歎息:“你如今信佛,是半個出家人,凡事别太擰巴,不要有執念,否則就會影響你的身心健康。你從小體弱多病,要做的應該是放寬心,給思緒跟情感做減法,隻有這樣才能過好。”
陳子輕不易察覺地撇撇嘴,這是在替他說話嗎?怎麼感覺是在和稀泥。
不愧是大家族的前家主。
陳子輕:“……”
老爺子果然知道莊予恩是裴清然的兒子。而且他還給孫子算過命,寄予厚望的同時,給出另類的袖手旁觀。
這是昔日的□□者理念——弱肉強食。
他愛這個孫子,信大師的蔔算,或許還有他接管莊家能更上一層的說法,但他卻不會為其鋪平大路。
路就在前面,能走就走,不能走,死在哪就是能力不夠,是命數。
“爺爺,我想您讓國外的人取到予恩的毛發或血液,和我重新做一次鑒定。由
爺爺全程監督,直到結果出來,正式召開家族會議宣布。”
陳子輕咬我手指:“求爺爺成全。”
莊老拿帕子包住他流血的手指:“好,爺爺答應你。”
樣本很快就被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取走。陳子輕精神萎靡:“爺爺,我心裡難受,想去祭拜我媽。”
莊老愛憐道:“那就去吧,去和你媽說說話,心裡說不定能開闊些。”
·
寒風凜冽,後山墓地
陳子輕頭上纏着紗布現在原主母親的墳前,莊易軍讓她葬在這裡,不是念舊情,是圖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