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頭上纏着紗布現在原主母親的墳前,莊易軍讓她葬在這裡,不是念舊情,是圖個好名聲。
“媽,我來看你了。”陳子輕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
四周都是莊老的人,也都聽得見。
陳子輕蹲下來,用袖子擦擦墓碑上的照片,表現出受到委屈來到媽媽訴說的孩子姿态。他錄視頻沒打稿子,純屬是臨場發揮,時常一分多鐘,颠值十三。
賺到颠值的同時,自己的境地也更加危險。
好在身邊的四顆棋子都不再被刺他了,他們可以是他的盾牌,是他的四條命。
乾坤未定。
其實他對權勢和财富不感興趣,他的兩個支線任務也隻是通過釣魚拿到兇犯和鞭屍方,但他被卷進來了。
陳子輕拿出口袋裡震動的手機接聽:“哪位。”
原是前妻家族派個代表給他打電話,先把家族摘出去,他們是一概不知的,而不是和她一起騙他。
而後委婉地提出鑒定結果的真實性,是不是要多做幾次,最後說的是他的做法不妥,這種事不适合鬧太大,别家都是費盡心思去捂着,捂不住了就降熱度,他怎麼能親自出面公開。以他的身份地位,哪能讓自己成為圈内談資,圈外笑話。
陳子輕說颠話:“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老子都管不了我,輪得到你在這放屁。”
那邊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子輕再次颠道:“做幾次鑒定都是這個結果,我勸你們别再找我,更别出現在我面前,我受的恥辱沒法找她讨回來,可以從你們身上要,你們最好降低存在感,縮着尾巴做人,從今之後我不再是你們家的女婿,莊家也不再是你們的親家,各有各的吧。”
一口氣說話,累到了。
陳子輕在心裡歎口氣,他根據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數順勢而為,也不知道幕後放出消息那一方還有沒有别的動作,或是就到這,隻讓莊予恩不再是他的兒子。
手機又響了,這次有來電顯示。
他的秘書在電話那頭問:“七爺,您沒事吧。”
“沒事啊。”他撒謊。
周今休不聲不響地重複一次:“真沒事?”
陳子輕繼續謊騙:“真沒事。”
手機另一邊沒了聲音。
陳子輕莫名緊張,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就在他說做點什麼的時候,年輕人隐隐不同尋常的嗓音傳入他耳膜,裹着以下犯上的強勢。
“我再問一次,
七爺,您真的沒事?”
陳子輕不由自主地小聲嘀咕:“……頭破了。”
周今休下意識皺眉:“處理過了嗎。”
陳子輕:“嗯。”
他說是他爸用茶杯砸的,當時場面亂,他反應慢,沒有及時躲開。
周今休沉聲:“幾公分?”
陳子輕一怔,誰會關心這個問題啊。他說:“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