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我會想辦法跟莊惘雲搞好關系。”
裴清然用手沾點水在桌面上畫奇怪符文:“好在他以為你對所有事都不知情,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盡量好好跟他說。”
“爸你放心。”
出了房間,裴予恩在門外站了片刻,一步步下樓,他突然一字一頓地念出自己的新名字:“裴、予、恩。”
陌生又新鮮地咀嚼了幾遍,自言自語道:“姓莊久了,改成裴姓還真不習慣。”
但總會習慣,沒什麼是永遠不能适應的,更何況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他從閣樓裡走到冬日暖陽下面,擡起頭仰望天空,脖子酸了才低下頭,眼底晦暗不明。
——青春結束了,人生開始了。
.
陳子輕結束家宴回秋水湖,突然有一道身影沖過來,差點跟車頭撞上。
車裡的陳子輕随着慣性往前栽,冷硬的觸感箍住他胳膊幫他穩住身形,避免讓腦袋磕到椅背。他等心跳落回去就說:“今休,你^_^你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周今休示意他看站在車前的身影:“這不是很明顯嗎,七爺您車裡看不出來?”
陳子輕斜眼:“我讓你下去看看,你就下去看看,不要這麼多廢話,你一個下屬,最要做的是工作是執行和服從。”
耳邊傳來“哎喲”聲,周今休置若罔聞。
他一側肩頭多了重量,有腦袋靠上來,伴随猶如耳鬓厮磨的喃喃聲。
“今休,我頭疼。”
陳子輕唉聲歎氣:“他畢竟是我兒子,我哪能當作沒有看見呢。”
男人說話的時候,呼吸若有似無地打在周今休的脖頸裡,有些暧昧。他像是反感地皺了一下眉頭:“七爺有兒子?”
陳子輕剛想說習慣了,就聽秘書大逆不道地說:“您自己十月懷胎生的?”
神經,我又不是女的,怎麼生。
我怎麼感覺他看我胸了?還看了一眼又一眼。
陳子輕下意識伸手擋在胸前。
周今休額角一抽:“七爺您這是……”
“别管我。”陳子輕惱怒地說完就讓他下車。
周今休詫異:“您讓我處理您的私事?”
陳子輕不快不慢地說:“不是啊,我是要你到我這邊開車門。”
車内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
“以前都是嚴隙做這件事,他現在不在,我就隻有你了。”陳子輕望着他的周秘書。
一雙眼睛亮亮的,像含着初雪融化的水,沁人。
周今休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陳子輕對周今休很無語,要不是你說這說那,我早就完事回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