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對周今休很無語,要不是你說這說那,我早就完事回車上了。
砰
車門的開關聲讓陳子輕回神,他在周今休為他打開車門時,彎腰下了車。
風又冷又冽,吹在臉上得感覺就像是被扇巴掌,啪啪的,扇得頭暈眼花。
陳子輕打了個噴嚏,他望了望周今休。
周秘書從車裡拿出大衣,随意抖平整了,給他穿上,他叫住欲要站到他伸手的年輕人:“扣子沒扣。”
陳子輕索性夾着聲音催促:“我要你給我扣扣子,快點。”
周今休把面龐側向一邊,朦胧月色結合路燈攏着他五官輪廓,有股子讓人心跳加速的藝術感。他左手垂落在西褲邊緣,從指尖到腕骨皆是仙品。
陳子輕繼續夾:“你聽沒聽到呀?”
周今休閉上眼睛,仿佛是想死:“聽到了。”
·
等到周今休站在陳子輕面前,一顆顆地為他扣着大衣扣子,他這才給被秋水湖的保镖們壓
着肩膀以防暴走,一直盯着他的少年一個眼神。
“你不是我兒子,以後别再來了。”
裴予恩的面部一陣黑一陣紅,他半天從齒縫裡擠出一句:“你不能不要我。”
這幾個字裡有威脅,也有祈求和不安。
陳子輕覺察拂在額頭的氣息微涼,有點癢,他用手蹭蹭那個皮膚,視線越過周今休的肩頭去看裴予恩。
“為什麼不能?誰會要前妻給自己戴綠帽和别人生的孩子?”
少年徒然發瘋一般掙脫出保镖們的鉗制朝他撲來,他眼神阻止保镖阻攔。
陳子輕心裡咯噔一下,他非常吃驚地看着單膝下跪,抱住他腿的少年。
幕後操作那一出讓他順勢而為的人竟然是莊予恩,不對,裴予恩。
那助力的又會是誰呢……
腿上的收緊讓陳子輕收起思緒,這小叛徒的舉動算合格嗎,能不能讓他把标注任務完成四分之一?
積分袋遲遲沒掉,說明不合規。
估計是他還沒承認自己以前的行為,沒忏悔認錯祈求原諒。
陳子輕動了動腿,語氣不耐煩地說:“又沒到過年,你跪我幹什麼,就算你跪一整晚,我也不會給你一分壓歲錢,莊予,裴予恩,别在這丢人現眼,趕緊給我起來,回去找你爸。”
陳子輕怔了怔。
脖子上忽然傳來束緊的感覺,他垂頭才發現周秘書不但把他大衣最上面的扣子扣起來了,還把他的衣領豎起來裹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在玩什麼惡作劇的遊戲,幼稚鬼。
陳子輕拍開周今休的手,對跪在他腳邊的少年說:“我讓你起來,你到底聽沒聽到。”
裴予恩跟條大狗一樣蹭他腿:“你不是我爸,還是我叔,搞成今天這樣又不是我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你兒子,小叔,你心裡有怨可以對我撒,随便撒,但你别不理我,不要我了,在這件事上我難道不是最無辜……”
陳子輕倏地打斷:“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