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不回。直到裴予恩求了他三四次,他才不快不慢地回了一個字:哦。
被愛的有恃無恐,這話真不假。
陳子輕飯後和老爺子下棋,他記不清自己是在哪個世界學會的棋藝,拿到棋子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雖然原主也會下棋,但下棋如寫字,一人一個風格,一旦形成後固定了就很難改。
老爺子卻好像并沒有發現孫子的棋風有變化。
下到最後,老
爺子沒了退路,他難得的哈哈大笑:“好,這步走的好。”
“惘雲,你進步很大,爺爺能放心了。”莊老欣慰道。
陳子輕心頭一跳,這話怎麼聽着一股子交代遺言的感覺,他分揀着棋子望了望老人:“爺爺指的是下棋,還是?”
莊老好似沒聽見這個問題,他端起茶杯喝幾l口茶水:“我們繼續吧,你再陪爺爺下幾l盤棋。”
·
陳子輕陪老爺子下了兩盤棋,春節晚會走向後半場,他沒心思看,回到閣樓抄了兩頁經書,在蒲團上念了會經。
窗戶上冷不防地貼上來一張臉,吓陳子輕一跳,他開窗問傻子:“祥瑞,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進我閣樓的?”
莊祥瑞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陳子輕下意識把手伸出去,捏住她的臉說:“祥瑞,張嘴。”
傻子搖頭晃腦,發出不配合的“唔唔”聲。
陳子輕看她幹嘔,以為她要咽什麼傷喉嚨的東西,驚得趕緊強迫她張嘴,然後就,
從她嘴裡一點點扯出一撮頭發,濕漉漉的,沾着她的唾液。無論是頭發還是綁頭發的黃符。
“祥瑞,這是你從哪拿的?”陳子輕不認識符上的咒文,他根據猜測試探,“是不是我前面那棟閣樓?”
頭發有可能是原主的,也有可能是原主跟裴清然的頭發混在一起。
面對陳子輕的詢問,莊祥瑞那兩隻充滿生理性淚水的眼睛盡是童真。
“算了。”陳子輕拿帕子給她把嘴邊的口水擦掉,“你是傻子,我問你有什麼用。”
“你媽肯定在到處找你,快回去吧。”陳子輕瞥她手腕上的佛珠,拍拍她的發頂。
……
陳子輕把一小撮頭發收了起來。片刻後,原主三哥來他的閣樓跟他拜年,沒安好心,張口就要一些古玩。
“沒有。”陳子輕吃着讓嚴隙給他剝的堅果。
莊三哥那臉頓時就有點綠:“以前我問你要多少,你就給多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現在你跟我說這個?莊家誰不知道你手上最多的就是古玩,數量比爸收藏的還要多。”
陳子輕邊吃邊說:“既然你清楚,那你不會不知道,我是故意說沒有的吧,三哥。”
莊三哥的臉徹底綠了。
陳子輕端着玻璃碗吃堅果:“上次你叫人綁我秘書的事,我一直沒跟你提,找不到機會。”
“大過年的說這個幹什麼!”莊三哥的表情變了變,暫時沒扒着弟弟不給他古玩不放,他氣怒地責怪道,“七弟,這是你第幾l次為了秘書讓我不爽了?以前你再賞識秘書的能力,也不會模糊階層。他在怎麼用下屬這事上幹脆果斷,有幾l分爸的影子,現在變得主不主仆不仆,為個底層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