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人心尖。
周今休心口燙熱,他這個替身果然是與衆不同的。
瞥到年輕人的目光越發暗沉,陳子輕随手就抄起抱枕丢過去,讓他清醒點。
周今休接住抱枕,意味深長道:“你瘋不瘋不好說,但你有時候挺癫。”
陳子輕:“……”這很明顯嗎?我癫怎麼了,這年頭誰不癫,我跟你們比起來正常多了。
“你來就是問我這個啊?”陳子輕擦眼睛,随便揉幾下,“完全可以發信息打電話說,或者明天。”
周今休看他被揉亂的濕漉漉睫毛:“我今晚在你這睡。”
陳子輕瞪大眼睛。
周今休冠冕堂皇道:“現在的局勢對你不利,你剛繼任,莊家内部會亂上一陣子,夜裡你身邊沒人不安全。”
陳子輕的眼裡寫着:那你留下來也沒用啊,真出事了,你也保護不了我。
周今休冷了臉:“我讓嚴隙爬回來?”
陳子輕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嚴隙在爬了嗎?”
周今休微彎腰背湊近,他把唇一揚,笑得如沐春風:“還沒爬出村,你等着吧。”
陳子輕抽抽嘴,嚴隙傷勢好轉了會聯系他的,他等着就行。
瞥了瞥兀自生氣,頗有幾分恃寵而驕意味的周秘書,就像是古代被獨寵的妃子,渾身上下都是藏不住的得意,還善妒,陳子輕猶猶豫豫地警醒:“今休,在外我還是你上司,你是我下屬。”
周今休睨他:“我沒做到?”
陳子輕心說,做到了做到了,我不是想給你加個蓋,怕你哪天從秘書的框架裡冒出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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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多,肢體殘疾且負傷的周秘書從陽台進來,他快一米九的個子和正常體重,落地時的聲音卻很輕,下盤也穩。
床上的人睡得沉,沒任何反應。
周今休撩起他劉海,指腹順着他眉眼下滑,托起他下巴,嘴唇貼上他溫熱的眼皮。
然後躺到他旁邊,輕車熟路地把腦袋埋進他脖子裡。
肩頭的傷口不斷傳來劇痛,周今休算是體會到了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滋味。
熟睡的人發出夢呓:“今休。”
周今休一愣,他的仿真手肘撐着床起來點,從上到下地凝視近在眼前的睡顔。
“嚴隙,莊矣,予恩……”
周今休聽一個名字,臉色就差一度。
“予恩你……”
一隻堅硬的仿真手掌攏住陳子輕的口鼻,死死攏着。
正在夢裡手拿皮鞭對四個叛徒進行批判懲罰,讓三個跪一起,另一個單獨跪他房間的陳子輕感到呼吸困難,他本能地掙紮,雙臂揮動,被子裡的腳擦着床單,腿亂蹬。
捂他口鼻的手倏地離開,他無意識地大口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