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他口鼻的手倏地離開,他無意識地大口大口喘氣。
周今休在他耳邊說話,循循善誘的聲調有着不同于往日的黏連,透着幾分嘶啞的色意:“叫今休,快叫。”
陳子輕隻顧着呼吸。
周今休不依不饒,神經質地重複:“叫今休,叫我,輕輕,你叫今休,快點。”
夢中的陳子輕把皮鞭抽在跪在房裡的年輕人腳邊:“今休……”
周今休滿意地阖上眼眸,腦袋埋回去。
枕邊人趾高氣昂地高喊出聲:“知道自己錯了嗎?!”
周今休太陽穴一抽。
“我問你話呢,你知不知道自己錯了?”
周今休無奈:“知道了。”
“那你錯在哪了,說!”
周今休一言難盡地掐住身邊人臉頰,做的什麼夢,厲害成這樣,把你神氣的,在夢裡騎我脖子上了嗎。
“跪好了,腰挺起來,哭什麼哭,你以為你哭了就有用?”
周今休閉了閉眼,他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你先跪着,我去外面看看他們……”
看誰?
跪的還不止我?
周今休坐起來,這覺沒法睡了。
耳朵突然動了動,周今休躺回去,他拉過身邊人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
莊矣用鑰匙打開房門,擡腳走了進來。他立在床邊,冷冷俯視片刻,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房裡恢複寂靜以後,周今休睜眼,輕蔑地笑了聲。
冷不丁地對上一雙眼,周秘書唇邊弧度不減,後背卻有點僵。
陳子輕自言自語:“夢中夢,睡覺睡覺。”
他背過身繼續睡。
個屁。
根本睡不着。
陳子輕竭力讓自己的呼吸跟心跳不露餡,不是,慌的是半夜爬床的周今休吧,我有什麼好忐忑的。
于是陳子輕轉過身,大咧咧地躺着。
哪知周秘書隻僵了一瞬就沒事人一樣靠過來,對他埋脖子。他無力吐槽了會,就這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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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在夜裡的小插曲上多費心神,他第二天忙着開會定下莊易軍的葬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