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真的愚孝,要麼是……
是什麼?
陳子輕的思路因為手機來電戛然而止,他走到牆邊接電話。
張母在電話裡說:“小遙,我聽慕生說你到他那兒了,到了就好,平安就好,你想吃什麼就讓慕生給你買,他的就是你的,不要跟他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他要是哪兒讓你不痛快給你氣受了,你跟我說,我訓他。”
陳子輕并沒有感動,隻覺怪異,憑張慕生的身高外形,以及目前初看沒不良嗜好和有份工作這兩點,不至于找不到媳婦,要家裡這麼上趕着巴結讨好。
除非張家有隐瞞,張慕生有什麼隐情,原主才是真正的冤大頭。
陳子輕回想張慕生的言行舉止,看起來不像是有要人命的疾病樣子啊,真邪門。他輕手輕腳地靠近陽台。
男人在水池邊洗衣服,他嘴邊叼着一根煙,襯衫脫在台邊,上半身光着,長褲卡在瘦窄的腰部皮帶扣緊,肩背線條硬朗結實,腰窩性感好看,看起來很有勁。
性張力爆滿,會讓人受不了,吃不消。
陳子輕注意到他那條晾在陽台的紅繩,不知何時掉在地上,被張慕生踩在腳下。!
紅繩上的玉沒露在外面,必然在張慕生的鞋底。
陳子輕見此情形,沒等他思索,手腳就不聽使喚地沖進陽台,指着地上的紅繩對張慕生發火。
男人咬着唇間的煙把頭偏向他,突起的喉結滾動着吐出一口煙霧,一雙眼透過飄浮的煙霧看過來。
一時難以讓人看清眼中的情緒和面上的神色。
反正絕不是老實人該有的氣質。
陳子輕屏息。
張慕生拿開腳,彎腰撿起那條紅繩,指節勾在半空:“沒看到。”
陳子輕氣洶洶地盯着他說:“你不是故意的?”
張慕生将他沒接過去的紅繩放在水龍頭上面挂着,随後撥掉唇邊的香煙,兩指捏着:“不是。”
陳子輕白T恤下的胸口起伏不定:“最好是這樣。”
他不讓自己的眼睛在張慕生的腹肌上亂瞟,闆着臉說:“紅繩我不要了,你陪我個。”
張慕生:“洗洗就幹淨了。”
“那我也不要了。”陳子輕忍着不看他腹肌,卻沒忍住去看那兩條延申進褲腰裡的人魚線,“慕生哥,我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你不用給我買個一模一樣的,隻要是個手鍊就行。”
張慕生沒再開口,他将煙灰彈在池子邊沿,含着煙,單手把卡在池子裡的塑料盆拎上來,肥皂水随着那一下震顫。
陳子輕瞅了眼盆裡的衣服褲子,眼睜睜地看着張慕生用那雙分明有力的手拿起他的内褲,他尴尬地轉身回客廳,繼續吃他的葡萄。
想到桌上的那張字條,陳子輕莫名地湊過去,像是确認什麼。
字醜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張慕生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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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點的時候,陳子輕揣着一肚子葡萄跟瓜子催促張慕生給他做晚飯,他說他要餓死了,還挑剔地說不吃面條,要吃飯,必須是飯,兩菜一湯。
張慕生炒菜期間,接到了一通電話。
另一頭傳來女人局促的聲音:“是張慕生同志吧,我是小遙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