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的牛奶随着他的動作濺出來幾l滴,有的落在桌上,有的落在陳子輕的手背上,他把手背上的舔掉,擡頭發現張慕生在看自己,就蹙了蹙眉心說:“你給我倒的,沒你袋子裡留下的多。”
還要作。
張慕生把袋子裡剩下的牛奶全部倒進碗裡:“夠了嗎。”
陳子輕不滿道:“多啦,我都喝不完了,你全倒給我幹什麼,我不喝了。”
就說作不作吧。
張慕生聞着絲絲縷縷的桂花蜜香,青筋跳動呈現亢奮的迹象,他端起一碗牛奶喝掉。
陳子輕聽男人喉結滾動期間發出的吞咽聲,覺得既粗暴又性感,兩者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撓撓鼻尖,眼睛發現了什麼,叫道:“稀飯裡面有個蟲子!”
張慕生看着他,伸舌掠掉唇上的奶漬:“剛飛進去的。”
陳子輕的頭皮莫名有點麻:“我不要吃有蟲子屍體味道的稀飯,你給我重新裝一碗。”
男人沒按照往常把他那碗稀飯倒進垃圾簍,而是當場喝掉,去廚房沖洗一下碗,再裝
大半碗熱騰騰的稀飯放在他面前,他半天都不敢碰,懷疑稀飯裡面下了砒霜。
張慕生去對面吃早飯。
陳子輕拿起筷子在稀飯裡攪來攪去:“我知道你嫌我事多,毛病多,挑二揀四的,隻知道享受不知道付出。”
張慕生很快吃完,他起身,拿着碗筷離桌。
陳子輕還在那叭叭:“那人各種各樣,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我這樣的人,也是會有人喜歡,有人慣着的。”
張慕生越過餐桌朝大門口走。
陳子輕沖他挺高的背影喊:“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不等我就自己一個人去餐館?”
男人背對他,大清早,褲子瘋癫地聳着打開門出去,淡淡道:“我下樓抽煙。”
“那你抽完就回來啊!”
回答陳子輕的是關門聲,他沒人可以作了,終于能開開心心地吃早餐,張慕生炒的酸辣土豆絲很開胃,陳子輕吃着吃着有點想哭,下個任務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土豆絲。
“扯遠了扯遠了。”陳子輕幹掉一碗稀飯,立馬就去給自己裝第二碗,他一口氣吃掉了電飯鍋裡的所有稀飯,撐着肚皮站立片刻,餘光往廚房瞥,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廚房洗碗刷鍋了。
“我愛洗碗我愛洗碗,唰唰唰。”
rap聽多了,張口就來。
陳子輕停了下:“我這是rap吧?”
他接着洗碗,把廚房收拾了一通,出來時回頭瞅一眼,不行,太幹淨了,于是他又折返回去,故意在台子上跟地上灑點水,弄出一副沒幹過活的人突然有根神經搭錯,卻還不如靠邊站的遭人嫌情景。
等到張慕生從外頭回來,陳子輕就躲在門邊留意廚房的動靜,見他沒拖地上的水,也沒擦台子上的水,忍不住地露頭喊問:“那麼多水,你幹嘛不清理啊?”
陳子輕嚷嚷:“不會是要讓我清理吧,我洗碗刷鍋已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長這麼大頭一回,你别想再叫我做其他事!”
張慕生打開水龍頭洗手:“清理什麼,這個天氣,一會不就自己幹了。”
陳子輕:“……”
他走進廚房,站在張慕生旁邊,把一雙手伸過去:“我剛才洗了碗,刷了鍋,手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