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生淡聲:“膠靴壞了,走不快。”
“那你就不能慢點——”陳子輕的話聲戛然而止,他想起自己在電話怎麼脆張慕生的了,臉頓時就燒起來,嘴角抿了抿說,“那你穿我拖鞋,這個天氣,光腳多冷啊。”
見男人不動,陳子輕彎腰去夠床邊地上的棉拖,夠到後扔到他面前,“穿上!”
張慕生:“我腳底是髒的,會弄髒你的拖鞋。”
“髒就髒了,我又不是隻有這雙拖鞋。”陳子輕說,“你穿髒了就拿回去,洗幹淨了再還給我。”
張慕生看他一會,穿上了他那雙不合腳的棉拖。
陳子輕欲言又止。
張慕生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
陳子輕悶聲悶氣:“知道我把你叫來是為的什麼事吧。”
張慕生沒言語。
陳子輕醞釀情緒:“兩件事,一,餐館被人砸了,一,餐館的老闆換了人。”
“我在你跟前說王老闆王老闆,敢情福來多的老闆不姓王,姓張。”陳子輕的臉上寫滿了失望,“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嗎,張慕生,你怎麼能不告訴我呢。”
張慕生像是對他整個身體的體溫分布了如指掌,忽地把手伸到被子裡,握住他冷冰冰的腳。
陳子輕使勁兒蹬他的手:“跟你說話呢,這麼正經的時候,你别碰我腳,
我不給你碰!”
張慕生黑沉的眼看着他。
陳子輕掀開被子站起來,借着床的高度俯視張慕生,氣勢上漲了一截:你是不是覺得被我知道餐館是你的,我就會賴上你???『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言行舉止一到位都不用演,就是十足的被欺騙耍弄後的模樣。
陳子輕很大聲地說:“張慕生,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啊,之前房間抽屜裡有好幾萬塊錢,我有偷拿你一張嗎,沒有吧,我不但沒拿,我還提醒你把錢存到銀行,别放家裡,不安全,小偷進來能給你偷光。”
少年平坦但很軟的胸脯一下下起伏着,在張慕生眼前化作一條散發着芬香的溪流,将他席卷,吞沒,溺斃,他大口吞咽着溫暖香甜的水,在那一刻仿佛得以永生。
“你呢,你怎麼對我的,你防着我,是,我提過幾次希望能你把每個月的工資都交我手上,可你交了嗎,沒有吧,那我怎麼着你了沒有,也沒吧,我随口說說的話,讓你記上了,你覺得我惦記你口袋裡的錢,我要是真的那麼物質,我為什麼跟你處對象啊,我不能找别人嗎,張慕生,我不是隻有你一個選擇,非你不可,你對我不好,我是會和别的男人……”
陳子輕徒然被扣住腰向前一帶,冷涼的唇對着他壓下來,他躲不開,也掙不出來。
他要去推親他的人,卻在前一刻身子一軟。
後頸被一隻手禁锢着,那手要比他的手大上一圈,覆蓋上他脖子的皮肉骨骼,帶着強迫和讨好,兩種不沾邊的意味怪異地攪合在了一起。
同時,大手的主人|舔||過他的唇齒,熟練到像是進了家門,對家裡的一切布置再熟悉不過。
一種自然的親昵從他身體裡不知哪鑽出來,頃刻間膨脹泡發,在他嘴裡炸開,他的舌頭不自覺地纏上張慕生。
暧昧到讓人面紅耳赤的濕||膩聲音響起。
陳子輕很快就迎合不了,隻剩下被掠奪帶來的暈眩和窒息,張慕生親他極狠,沒有蜻蜓點水含情脈脈的過渡,上來就是裹挾肆虐在他口中翻||攪,他的舌根嘶嘶發疼,被放開時站都站不穩,眼冒金星地伸手在半空撲騰想要扶住什麼。
呼吸裡都是猛烈的,陌生的男性氣息。
張慕生将他固定在懷裡讓他靠着,落在他耳邊的喘息快要壓制不住,沉沉的,悶悶的,如雷聲嗡鳴,暴雨将至。
陳子輕推開張慕生,暈乎乎地躺到床上把被子一裹,腳趾蜷縮起來,渾身過電似的軟麻,他緩了緩就要生氣時,一捧小黃花出現在他視線裡,那股子沖上來的火氣“嗖”一下就不見了,隻張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