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生會竭盡所能回到他身邊的吧。
他那番話能讓張慕生詐屍,死了也要從棺材裡爬出來,更何況是面對鬼門關。
所以,張慕生不可能會為了一些陰暗的目的,在這節骨眼上放棄做人,改做鬼,他不敢發神經。
陳子輕思路清晰頭腦冷靜,不像事故現場那麼慌亂崩潰,他後悔當時沒再說狠點,不然就拴不住那瘋子。
他忽地想,張慕生是不是怕自己醒了以後要進行長時間的養傷,更長時間的康複,沒法伺候他,會被他嫌棄,所以就在猶豫啊?
不行,待會兒我得去重症病房抽他幾下,不抽不行。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望向春平複了會,抹了把臉說:“咱往後還是要藏着些,多說說家裡的不容易,回頭我也跟慕生爹媽講講,電視上講的那樣,樹大招風。”
陳子輕“嗯”了一聲。
望向春欲言又止:“小遙,你跟姐回去一趟,把衣服換了吧,我看着你身上的血,心裡頭不舒服。”
陳子輕倔上了:“我不回去,你給我拿身衣服,我在醫院衛生間換了就行。”
望向春順了他的意:“好吧,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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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哪都不去,就在醫院待着,餐館正常營業,有值得信任的茉莉跟小亮,還算扛得住事的錢偉,不會出什麼亂子,他們跟其他員工來醫院陪他說話,都是些安慰話。
傍晚時候,趙帆盡給他帶來消息:“程萍給夏觀棋找了很厲害的律師,夏觀棋隻是從犯,不知道能叛他幾年。”
陳子輕很憔悴:“我現在不想聽這個。”
頓了下,說:“你讓你大哥再查查周愛萍死的那晚,夏觀棋的不在場證明,他不是在同學家給同學過生日嗎,看看有沒有問題。”
“行。”
趙帆盡對他看似不着調的思維想法見怪不怪,這起綁架案能悄悄偵破,還是他指的方向。當初的“鐵錘”案,他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大哥說他有當警察的敏銳。
“小遙,醫藥費肇事逃逸的那狗逼怎麼說?”
趙帆盡忍着謾罵:“據說是三歲死了爹八歲沒了媽,爺爺奶奶給長大的可憐蟲,最近跟了個富二代,弄了個車開,包養費不知道幾個數,他沒錢就讓孟于卿出,這事孟于卿脫不了幹系。”
陳子輕兩眼無神:“他不醒,我什麼都不想做,不願意去想,要是不吃飯不喝水也能活着,那我就不吃飯不喝水。”
趙帆盡腦子一熱,吐出幾個字來:“我真羨慕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個一心一意對我,不管我會不會癱一輩子大小便失禁都對我不離不棄的老婆。”
趙同學沒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
陳子輕氣得臉上都有了點血色:“你什麼意思,你咒我男人可能癱瘓在床大小便失禁?”
趙帆盡冤枉:“我沒有。”
陳子輕讓他滾蛋,他蹲下來用手擦擦地面:“有點髒,我能不滾嗎,我這衣服挺貴的。”
這話把陳子輕逗笑,趙帆盡搔了搔後腦勺的頭發:“小遙,孟家找的專家團都用上了,你男人會度過難關的。”
“我知道。”